这人一本正经不要脸。
掌珠瞪他一眼。
那一眼,流露不自知的千娇百媚,男人骨头都酥了。
喂奶后,两人坐在龙床上,陪崽崽玩。
崽崽从没享受过,一大早就被爹娘簇拥的感觉,兴奋地咯咯直笑。
龙床够宽敞,他扭着屁股,一会儿爬到娘亲这边,一会儿又爬到爹爹那边。娘亲拿着不倒翁,爹爹拿着拨浪鼓,来回逗他。
崽崽笑得前仰后合,玩累了就坐在中间,抱着布老虎,扭头看完娘亲,又扭头看看爹爹。
小孩子的快乐单纯简单,一颗糖、一个玩具,就能让他们觉得幸福。当然,多多陪伴才是最好的。
萧砚夕靠在软枕上,淡淡勾唇,心思飞到记忆深处,感慨万千。
前半晌,季弦来到御书房面圣,却没见到帝王的身影。寻常这个时辰,帝王都会在御书房里办公啊。经人一打听才知,帝王陪着淑妃和小皇子,在御花园的温室里赏花呢。
季弦拖着胖胖的身子,去往御花园,刚到温室前,就听见里面传来小皇子咿呀咿呀的声音。
萧砚夕得知季弦过来,原本展颜的面庞笼了一层纱,俯身亲了一下掌珠侧脸,“在这等朕。”
说完,转身离开。
六角凉亭内,季弦汇报完凌霜的口供,低声道:“臣已派人去往制作荷包的香粉铺子,顺藤摸瓜,一定会查出凶手的。”
“嗯。”萧砚夕简短一句,没什么情绪。
“陛下?”
“还有事?”
季弦乐呵呵道:“茺州那边传来消息,说杜夫人已有四个月的身孕。”
萧砚夕一愣,“杜忘才放出消息?”
“是。”
萧砚夕单手撑头,凝着茺州的方向。难怪杜忘没有带妻子回来探望女儿,是怕妻子奔波,有恐动胎气吧。
这位杜夫人,倒是能耐,能在杜忘失忆时,将其拿下。
既然两人都没在家书中提及此事,是暂时不想告诉女儿吧。
萧砚夕勾唇,眼角、眉梢带着叫人看不懂的神韵。
午膳时,掌珠端着瓷碗,一勺勺喂崽崽吃辅食。
因辅食里加了菜叶,崽崽吧唧两口张开嘴,那排小乳牙变绿了...而小家伙还眯眼笑。
掌珠忍俊不禁,掐他的胖腮帮,“你怎么这么可爱。”
崽崽咿咿个不停。
一旁喝汤的萧砚夕忽然道:“等宝宝两岁时,朕再给你一个子嗣。”
“......”
“怎样?”
掌珠敛起嘴角的温笑,剔掉崽崽乳牙上的菜叶,喂他喝水,“我想出宫去。”
萧砚夕喝汤的动作一滞,若是前世,定会拎起她丢到床上收拾。但这会儿,哪舍得,只能好言相哄,“你瞧宝宝多喜欢朕,舍得让他没父亲?”
掌珠为崽崽擦完嘴,抱起来走向内寝,没有回答他的话。
夜里,掌珠让医女照看崽崽,自己去往湢浴,浸泡在浴汤里,整个人无精打采。
迷迷糊糊间,听见水花的声音,待反应过来,已被男人按在了池壁上。
湢浴里,隐约可听男人轻哄的声音,以及女人的吟泣声。
医女抱起崽崽,走到窗边,“小主子,今儿满月,你快瞧天上的月宫。”
崽崽好奇地盯着天空,明月映入乌黑的瞳仁,“咦?”
“月宫住着嫦娥。”医女温柔地讲述嫦娥和后羿的故事。
崽崽听困了,揉揉眼皮,指着湢浴,“娘。”
医女也着急,陛下久久不放娘娘出来,谁来哄小主子睡觉呀?
自从中毒,崽崽离不开娘亲,这么久不见娘亲,开始惶恐不安。
医女硬着头皮来到湢浴前,“...娘娘?”
湢浴里,掌珠整个人软成泥,盯着屋顶的梁,无法思考,直到门口传来崽崽的声音。
“吖——”
掌珠激灵一下,猛地推开男人,忍着身体不适,划到池边。
抱过崽崽时,崽崽委屈得不行。掌珠一边道歉,一边往外面走,脸上红晕未褪,腿直打颤。
萧砚夕还泡在浴汤里,眉间撩色烬燃。
哄崽崽睡下,掌珠瞧见走过来的男人,没搭理,背对他躺下。
萧砚夕撇掉绞发的布巾,掀开锦被躺进去,搂住女人的腰,捂住她的小腹,“疼吗?”
掌珠用手肘杵他胸口,“闭嘴。”
男人附在她耳边低笑,往她背上靠,“谁让你叫朕素了这么久。”
掌珠觉得他简直厚颜无耻,扭了扭腰,闭上眼,“快睡,明日再不早朝,内阁那群老臣就要说我的闲话了。”
还挺能为自己着想。
萧砚夕继续捂她的腹部,“答应朕,安心留在宫里,别再想着逃了。你逃去哪里,朕都会把你抓回来,捆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