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晏夕放下鱼抄,走进正房净手,掌珠亦步亦趋跟在后头,等着他的吩咐,寄人篱下,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还习惯吗?”萧砚夕伸出手,沁入水盆,又搓了两下澡豆,清贵的人,净个手,都极为优雅。
他漫不经心地问,“在店里帮工,能拿多少月给?”
掌珠舔下唇,许是屋里闷,有些喘不过气,“才去了几日,店主没提这事儿。”
“闷葫芦,商人就捏你这种好欺负的。”萧砚夕擦干手,“这事儿还需要我找人出面谈?”
“下次见到店主,我当面问问。”掌珠抓抓裙带,没底气道,“我再在这里借宿几晚,等铺子里的杂物间腾出来,我就搬过去。”
萧砚夕一愣,没想到她有搬出去的想法,“随意。”
掌珠展颜,小脸干净清纯,一双水杏眼大而明亮,像是能吸食魂魄,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萧砚夕从她脸上移开视线,坐到金丝楠木榻上,拿起玉如意捶腿,“老爷子来信,还是想给你寻个人家,说说吧,你有没有这个想法?”
萧砚夕此人,谈论一件事的次数绝不过二,在她这里,算是破例了。
掌珠浑身发烫,有些心不在焉,“殿下不必为我操持这事儿,掌珠自知卑贱,登不得台面。”
“孬包。”
“......”
掌珠不想理他了,一拨拨热浪席卷心头,呼吸不太顺畅,她用手扇了扇风。
萧砚夕发现异常,蹙眉问:“你脸红什么?”
掌珠双手捂脸,“有吗?”
“自己去看。”
掌珠转身走进内寝,照了照铜镜,镜中的自己双颊酡红,媚眼如丝,胸脯因喘息上下起伏,这哪里是良家女子该有的样子……
掌珠暗道糟了,那醉汉的熏香可能有问题。
萧砚夕抱臂靠在隔扇上,深邃的眼锁着她,挖苦的话张口就来,“你这是闹的哪出,吃错药了?”
掌珠转过身,双手反撑在妆台上,维持平衡,“殿下能帮我找个郎中吗?”
“什么?”
怕他不信,掌珠走近他,仰头道,“我好像中药了。”
姑娘轻启朱唇,气息带香,眼尾晕染开两抹红,像被风吹颤的娇花,稍一揉搓,就能散架。
她脚底不稳,晃晃悠悠,鼻端的龙涎香冲击大脑,想要…靠近他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 更晚了,抱歉抱歉,但字数肥肥的,是不是鸭看她额头冒汗,萧砚夕原本沉寂的眼底泛起一丝波动,抬起尊贵的手,施舍般覆在她额头,掌下滚烫。
额头的凉意让掌珠感到舒服,不自觉溢出一丝呻.吟。
气氛凝固了。
掌珠找回些许理智,羞耻地低下头,哑了嗓音,“求求殿下。”
萧砚夕推开窗棂,吩咐道:“去请个太医来。”
窗外的扈从立马消失了身影。
秋风凛冽,萧砚夕关上窗,刚转回身,一抹温软徒然入怀......
掌珠撑不住了,摇摇欲坠,理智决堤,只觉得抱住的物体清凉好闻,想要汲取更多。
她闭着眼,往那人怀里拱,侧脸贴在他硬邦邦的胸膛上,他的心跳声,催促了她体内的躁动。
萧砚夕不是毛头小子,这种事也非第一次见,他伸出一根如玉手指,抵在她眉心,将她推离,没曾想,她又缠上来。
他扣住她肩膀,大力推开,呵斥道:“放肆。”
掌珠什么也听不进去,只想放任自己堕落深渊,去采撷渊底的冰凉。推搡间,交领襦裙敞开,露出薄薄的小衣,小姑娘虽然瘦,但该长肉的地方发育良好,红兜遮不住全部春色,总要泄露两分。
娇媚如妖,是对她此刻最好的诠释。
萧砚夕稍稍仰头,深吸口气,再次将她推开。面对投怀送抱的女人,哪个成年男子能做到柳下惠,何况是人间绝色。
掌珠的美,是人们口中的狐媚相,偏偏又胜在清纯空灵,一娇一纯,最是致命。
萧砚夕从不自诩正人君子,女人于他,是解语花,却没有一个能进驻心中,成为那一抹难能可贵的朱砂痣。
掌珠踮起脚,扯住他衣襟,迫使他弯腰。
鼻息交织,乱了呼吸,她不知要如何纾解痛苦,出于本能,哽咽地求了一声。
萧砚夕被她那声猫叫挠了一下心头,酥酥痒痒,他磨磨牙,扣住她的后脑勺,“太医要到了,老实点!”
掌珠呼吸紊乱,攀住他的肩,迷离道:“我难受...”
他知道。
他也难受。
堂堂太子殿下被女人搅得进退不得,还是头一遭。
她要不是恒仁帝的恩人,可能早被他扔进井里了。
下一瞬,小姑娘趔趔趄趄扑向他,他下意识扶住她的腰,向后退步,后背抵在窗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