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宽慰眼前娇嫩的人儿了。
抬手轻柔地抹了抹她眼尾,谢依依下意识撇过面,他手指僵在半空中。
他以往待谢依依冷淡,谢依依如今冷他也是应当的。
只是他到底受不住。
不论外面如何说,他也是自幼受着数不尽的宠爱长到这般。
“依依。”
自水下又将人搂住,他又唤了人一声。
没了衣衫隔阂,谢依依那柔软细腻的肌肤触感便全落到了他手中。
他忽地想到,当初在华京城,亦有许多见过她的王宫贵胄想将她收入手中,她自然不缺宠爱,亦不缺旁人的喜爱。
甚至于,旁人的喜爱于她来说,都是一种负担。
难得的,他有了一瞬挫败感。
而后又将人彻底拉进怀里,任由她柔软的身子与他相贴,都能感受到她一声一声柔缓的心跳。
“这般,我不好沐浴了。”
谢依依涨红了一张脸,又推不开他。
一触到慕明韶精瘦的肌肤,她心下便生出几分慌乱,用力也不敢,只轻轻推着,想让他自己松开。
这动作落在氤氲的热气之下,反像是在调.情。
“依依如今究竟不喜欢我何处?”
沉声问罢,似是知晓自己得不出什么想要的答案一般
抬手拾起一旁放着的皂荚,掌心生出泡沫后才抚上谢依依脖颈,缓缓揉搓着。
“沐浴罢。”
谢依依绷起小脸,抿着唇,心跳加速几分,终于壮着胆子拉住他动作的手,问了句:“你…又喜欢我何处?”
她实在想不出,毕竟乐安仰慕她,也是因着她有几分医术。
慕明韶闭了双眸,片刻睁开,在水中洗净了泡沫,抬手捏了捏她素净泛粉的脸颊,平日里冷峻的面容都软和了下来。
“你当初跪在我屋外时,穿了件红色的袄衣。”
谢依依愣了愣,不知道他缘何又提起此事,呆呆回了一句,“跪下来恳求你的人不少……”
“我院门前栽了两株红梅,那日你身上落了雪,将那两株红梅都压了两分。”
他兀自说着。如今细想,那时就对人生了兴趣,却如何也不愿承认。
毕竟,他从来都觉得,那般热烈的情感只会误人。
若往后坐上那至高之位,他倒是有可能为了子嗣去娶三两女子。
如今有了谢依依,却是不可能了。
他略使力,抽出被谢依依紧握的手,自上而下,在她身上缓缓揉搓着掌心的泡沫。
触到她胸前和腰际时,不可避免地听着人咬着唇嘤咛了一声。
“我……我自己来……”
小脸红得几欲滴血,眸中也泛起一层水雾,双目有些迷离地望着人。
所见所闻都勾的他动作一滞。
人就在他怀中任他揉捏,他也不欲忍着,伸手将人抱去一旁的红松木板上坐好,只留一双白嫩的小脚浸在水中。
水珠子自美玉一般的肌肤上一颗颗滑下。
“本王伺候你沐浴,不好?”
他嗓音掺了几丝喑哑,掌心自她滑腻光洁的小腿肚抹过。
谢依依下意识想抬腿避过,却被握住了细瘦的脚踝。
没了热水的遮掩,自然令她愈发羞怯。
可慕明韶却浑然不觉一般,甚至有些乐此不疲。
身子上的束缚,体力悬殊,她没法子抗拒,只能任由人借着沐浴的名将她身子缓缓摩挲过。
眸中雾气又添了一层,她紧抿着唇也拦不住喉中哼哼唧唧的嘤咛声,不得不迫着自己去想旁的事,只当这会儿伺候她的不过一个寻常丫鬟。
待到她身子各处都被抹了层泡沫,慕明韶才又将她拖入水中。
他在她脖颈处轻轻嗅了嗅,最后只皱着眉与她说了一句,“还是你自己身上的味香些。”
她根本不敢答他,等他唤了丫鬟托着换洗的衣裳进来,慌慌张张地擦尽身上水珠,将发丝抹得半干,也不顾那衣裳只是一层薄纱。
套上直接踏着步子冲去了与澡间相连的屋门。
一到床榻边,立刻翻身上榻,将自己整个人都闷进了被褥中,出了澡间这许久,她浑身仍旧发着烫。
她不知晓刚才慕明韶所说究竟是否是真。
怎可能有人如他那般,分明喜欢一个人…却还百般折磨她?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那滑腻发热的脸颊,当初自然有人因瞧见她这张脸,一路跟踪她来求娶的。
慕明韶那般说,也不似作假。
沉思间,被褥被人从外猛然掀开,她抬眸往上方望去,慕明韶的面色算不得好看。
“你想闷死自己吗?”
冬日里的被褥厚实,谢依依纤瘦的身子缩在里头,几乎瞧不出里头闷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