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凤就坐在旁边,安安静静的听着。
“你应该还不知道你是怎么出来的吧?”
夙凤摇了摇头,他是真的不知道,那个时候不就是他们一直口口相传的说什么皇帝仁慈,不赶尽杀绝么?
“皇帝仁慈?是真的仁慈啊,为了皇位,可以连自己的亲哥哥都陷害,这皇位啊,他要的话,容昀可以给他的啊。”太子妃说的满眼都是沧桑和伤心。
夙凤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早些年就曾听过,废太子和太子妃琴瑟调和,如胶似漆,这太子是难得的好男人,在那个时候,这兄弟府上都有好几个侧福晋了,只有这废太子府上,只有这太子妃一人。
可惜再是美谈,也敌不过那谋逆之罪了。
“好像说的有点远了,当初你能从那里面出来,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容玉从我这里,拿走了唯一可以给他爹平反的东西!如若不是这样,还轮得到容朝在那里安排谁来继承这个位子吗?恐怕,他连好好的去死都很难啊。”
夙凤这脸上的表情渐渐凝固了,“是???容玉从你那里,拿走了可以为太子平反的东西去跟皇帝做交换把我给放出来的?”
“是啊,就是他,这专情的劲,真的是和他爹一模一样啊,所以,等他回来认错的时候,我弄了毒药,当时他还不肯喝来着,估计是以为是那种见血封喉的毒药,挣扎了两下,连顾樾都被打的在地上起不来了。”太子妃边回忆边笑,看着自己眼前的桌子,笑了笑,“就是一张这样的小木桌,他被七八个人按在了桌子上,是我亲手把毒,灌进了他的嘴里的,那个时候,他十八,特别喜欢穿着白衣服,真是好看,和他爹简直是一个样子啊,我现在还记得他的表情,特别惶恐,特别害怕,但是,他忍着一句求饶的话都没有说出来。”
夙凤睁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太子妃,“他???他真是你亲儿子吗?”声音小到自己都听不见。
“是啊,是我怀胎九个月,一个人在逃难的枯木丛中生下来的。”
“你还是个母亲吗?”
“我从小娇惯,从小我就不知道什么叫做礼数,后来我认识了容昀,他只教会了我如何做一个妻子,没有教会我如何做一个母亲,一个连替自己父亲翻案的证据都可以拿出去的人,我没当场杀了他,我就算对得起这慈母这个名了。”太子妃终于不在笑了,这说出来的话太沉重,她想笑都笑不出来了。
“慈母?从小就把他送到了杀父仇人的身边,让他认贼作父,两边不是人,你是慈母?”
“夙凤在哪里?”容玉喘着气跑了进来。
“在公子上次包的那个包间里面。”小二有些狐疑,这以前五殿下还会装一下,现在是装都会了装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容玉才不渣啊!
容玉那么好,这么多年,一个人默默受着,即使中间有个误会,误以为夙凤负了他,他也没有后悔救过凤凤啊。
TAT
(别打我!!!!!!!!)“你又做了什么?我可是听说, 你在他刚回来的时候,帮着容霖那个小贱人可是没少给他作对, 夙凤,我要是你,把人家害成这样, 我就去死了。”
言语虽然恶毒,但是, 好像也并无道理。
他都干了些什么?
容霖是他的救命恩人, 那容玉呢?这个恩情,他要怎么去还给容玉?还的清吗?
“闭嘴!”容玉一脚踹开了门,冷漠的看着太子妃。
夙凤听着容玉的声音,这沉重的心里,并未得到解脱,相反,他现在一点都不敢看见容玉了。
“这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吗?”太子妃看见容玉来了, 想说的话也说完了, 临走之前, 看了眼夙凤,“如果知道了这些, 你还能这么坦坦荡荡的呆在他的身边, 那你真是的够不要脸的。”
夙凤站了起来,“我为什么不能坦坦荡荡的呆在他身边?我喜欢他, 他喜欢我, 虽然说出来有点恶心, 但是,好像也跟你说的那些都没什么关系,在一起是看两个人喜不喜欢,绝对不是亏欠不亏欠。”
“好一个伶牙利嘴。”太子妃冷笑着离开了。
在门被容玉大力的关上的那一刻,夙凤就像个脱线的布偶一样,坐在了桌子边,用手撑着头,什么话都不说。
容玉就静静的坐在了他的旁边,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想过这件事会被夙凤给查出来,但是,绝对不是以这么残忍的方式说出来,他不知道太子妃添油加醋的说了多少,但是,看着夙凤这样,估计是能说的都说了吧。
“小时候,我眼睛不管事,我娘信那些庸医的,每次就给我弄药喝,那些药特别苦,我不愿意喝,然后,我娘就让人把我摁在了桌子上???”夙凤说着说着,头更加低了,喘了好几口气之后,继续道,“把我摁在桌子上喂药,我边哭边喝,被摁着喂药的时候,我都恨死我娘了,我在想,为什么这个女人这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