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阿桃不管,她揪着一句战事太多反击,“诶!你这是什么话,你的意思是我们陛下…”
阿桃蹙眉想了好久,憋出“兴师动众”四个字。
那军官一愣,他亦不是很懂汉话,只能大概理解,忙说不敢不敢。
阿桃叉着腰依依不饶,坚持不懈地甩锅扣帽子。
这时,有个懒洋洋的声音飘过,“你是想说穷兵黩武吧。”
阿桃扬武扬威正说得兴起,只见人群之后,两队士兵分开让出一个身穿金甲的年轻将领。
来人不是元皓,还能是谁。
那军官见上峰来了,忙弓着腰去请安,拱着手对他介绍,“将军,这位大人微服出巡至此,我们闹了些误会,所以将您请来,还请帮属下说和说和。”
“大人?”元皓眉头一挑,看了眼阿桃,又看了眼他属下,一时间分不清他们之中谁才是傻蛋一个。
甚至在旁人都郑重其事、煞有介事的时候,元皓有种自己才是傻蛋的感觉。
“…你叫他大人?”
“是啊。”那军官引着元皓带到阿桃面前,指着阿桃手中的七宝短剑,舔着脸笑道:“将军,您看这短剑非皇帝御赐不可得啊。啊,不,我唐突了。您是皇亲贵胄,可比我们了解多了。”
元皓的目光落在短剑上:“…”
能不了解吗?
这他妈就是我的东西啊!
元皓打量一身利落男装的阿桃,这才认出来眼前人是谁。
“哈!”元皓嘴角勾起,双手环抱,歪着头道:“有意思。”
“有意思吧。”阿桃哈哈干笑两声,也不见礼,也不问候,直接颇为熟稔地拍拍元皓的肩头:“你来的正好啊,你看看你手下的兵干的好事。队伍不好好练,到村里来打劫?!若不是我亲眼看到,简直难以想象啊。”
阿桃扶着胸口做痛心疾首状,元皓继续抱着手歪头瞧她,嘴角带着淡淡的和煦谦逊的笑意。
“不是我多管闲事,只是丢不起这个脸啊。”阿桃一面夸张地说着,一面拍拍自己红扑扑的面颊,“难道我们景国,已经沦落到行军打仗需要跟村户抢吃的的地步了吗?”
这帽子扣得太大,在场的军士都听不下去了,几个带队的想过来向元皓解释,被元皓冷眼瞪了回去。
“是。您老说的对。”元皓向阿桃拱手,不急不缓道:“都是些老油子,是该管教管教了。惊了百姓是小,丢了陛下颜面是大,您说的是这个礼不?”
阿桃慈爱地笑笑,“孺子可教。”
“如此说来,做错了事就要受罚。您看怎么惩罚比较妥当?”元皓语态神态那叫一个恭敬至极,连石头一家人都一愣一愣的,当真以为阿桃是景国某个了不得的人物。
这边阿桃听元皓说完,撇了撇嘴,提高了音量,“事是你的事,人是你的人。怎么罚你问我?”
元皓顿了顿,咧嘴笑道:“是,你说的对。”
他转身指着带头闹事的及格过军士,“五十军棍。”
那几人虽然觉得不甘,但又公然不敢叫屈,唯有打碎牙齿活血吞。
“这样行了吧。”元皓问阿桃。后者点点头,复问:“不会我们一走,他们就徇私报复吧,应该做不出这等丑事吧?”
元皓瞥了一眼那几个军士,众人纷纷抱拳,保证再次扎营一日,就不会再来骚扰乡邻。
“这才算不错。”阿桃抚掌,而后望了望日头,感叹道:“哎呀,时日不早了,我需得尽快赶路了,不然…”
元皓一瞧她演够了戏就打算跑路,抢白道:“诶,别啊!您老人家急什么,不给我一个尽孝机会?”
阿桃扣扣脸颊,干笑道:“嗨,你我客气什么,回上京再说。”说完抬腿就要走,却被元皓一把拽住胳膊,他脸上保持着笑容,从牙缝里蹦出字来,“你敢跑,我把这村里碾平。”
“你敢!”阿桃一面扭着手,一面瞪着元皓。
“你看我敢不敢。”
“…”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是元皓的底盘,阿桃插翅也难逃,索性跟着放弃挣扎,被元皓暗地里揪着拉上马。
石头一家站在人群里,向阿桃投来疑惑又担心的目光,阿桃朝小石头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个微笑,示意无需担忧。
元皓作为东路军行军总管,独自占了该地县衙后一座两进宅院。一直到进门之前,元皓十分给阿桃面子,可进了房门,走在前面的阿桃被元皓重重推了一把。
她整个人踉跄着栽进屋里,阿桃顺势往前快走两步,与元皓保持距离,转过身来做出预防的姿态,可她动作快,元皓也不是吃素的,他一个箭步上前来,将阿桃挤在墙角,嘴角的微笑完全不似方才的开朗阳光,反倒带着一丝阴冷森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