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亭长为数不多的福利。
陈海依靠这头牛,可以耕种二十亩田。既然决定随波逐流,从此在新野安家落户了,陈海对于农田,还是十分上心的,耕种的十分卖力。
而对于这犁,水车,陈海也十分惊奇。
陈海出生于农家,后来从了黄巾,也做过屯田兵,对于耕田十分在手,只是以前种的是小麦,对于种水稻,却是大姑娘上娇头一回。
这犁嘛,南北都是一样的。直曲犁,又笨重,又不容易转弯,操作起来十分不灵活。
而这曲辕犁,既轻便,又容易转弯,操作十分灵活。陈海第一次用这曲辕犁,立刻就喜欢上了。
并在心中盘算,有了这好东西,同样是一家五口人,夫妻二人,少年三人,本来可以耕种三四十亩,有了这好犁后,就可以多耕种十亩。
别小看这十亩啊,可以让生活变得有滋有味。
相比于当一名士卒,陈海更乐意自己当一个农民。他都三十多了,也没几年好活了,当然更喜欢过稳定的日子。
更让陈海惊讶的是那水车,水车北方也有,只是操作不灵便,效率又低下。但没办法用着吧,因为北方比南方更缺水,引水更困难。
水车尽管效率低下,却也是不可或缺的东西。
而典农部的新水车,哗哗哗的从龙头出水,那出水量,简直是吓了陈海一跳。
“有了这两样神兵利器,只要舍得一把子力气,就不愁老婆孩子,生活有滋有味啊。”
身为曹军降兵,目前典农部所任命的一屯亭长,陈海却对未来的新野的生活,有许多盼头。水田上,波光粼粼。
一头健壮的公牛在前走着,后方一位三十余岁的男子扶着犁行走,犁划过的地方,土壤分开,水也随之分开两旁,泛起波浪。
男子不时用鞭子打一打牛,这不是真打,谁都舍不得鞭打耕牛的。这只是指挥牛的行动。
男子穿着褐衣,赤足。
好一幅田园画卷。
男子正是陈海。
“哎哟。”这天水中已经有水蛭了,陈海忽然觉得脚上一疼,抬起脚一看,好大一个水蛭,他连忙将水蛭拍掉,然后捏死,但血流不止。
这时候有一个壮汉跑了过来,跑的很急,有些气喘。
“王名,怎么了?”陈海心中一动,却不动声色的问道。
“已经准了,张牛他们打算在今晚上叛走。”王名说道。
“好,十分好,我就要有妻子了。”陈海闻言呵呵笑了笑,随即挥手说道:“你继续盯着,千万不要露出马脚。”
“诺。”王名应诺了一声,连忙下去了。
于是,陈海唱着家乡的歌谣,继续耕田。而这所谓的张牛,便是这屯麾下的一名降兵,乃是夏侯惇所部,官位还比较高,乃是一位都伯。
当然,现在只是一位户丁。
陈海早有闻到一些消息,就派遣王名打入张牛内部,得知了张牛今天晚上叛逃的情况。
只要抓住张牛以及其同伙,拷问一番,应该就能证明此事。但是陈海为了更稳妥一点,决定人赃并获。
等到了晚上,陈海悄然去见这屯的负责人,张苞,糜威,赵统。
张牛是一位二十七岁的男子,身强力壮。他是豫州人,十八岁就跟着夏侯惇了,至今有将近十年了。
他对夏侯惇的很有感情,而且他的家眷都在北方,自然想要回去北方。
其实在这里,一个人还好逃走一点。但是一个人是注定回不去北方的,路上没有粮食,只能捕猎。
一个人是干不成事情的。
所以张牛聚集了包括自己在内的七个人,打算一起逃向北方。
典农校尉部给这批降兵们居住的地方,目前是排房。十个人一间屋子,一张连床从门口到墙壁。
互相之间,容易惊醒。
但所幸这段时间大家都是努力耕田,十分劳累,所以睡的很沉。张牛掀开被褥,蹑手蹑脚,在不惊动别人的情况下,走出了排房。
这里是一片营地,外有木制围墙,各处有典农部的士卒站岗,巡逻。但是张牛早已经探听清楚了,避过哨卡,耳目,来到了营地的一个偏僻角落。
在这个角落,已经聚集了六个人了,其中一人赫然是王名。
一伙人眼神交流了一下,然后用手去挖掘泥土。打算挖出一个坑,从坑中越过围墙,逃离此地。
但就在挖掘一半的时候,大队人马的声音响起。张牛等人面色陡然一变,随即轰然四散。
但很快却被包围了起来,火把点燃,却是张苞,赵统,糜威带着一批士卒围了过来,陈海赫然在列。
“你们这帮混蛋,我因为你们挨了关平一顿板子,没想到你们还要害我。来人,拔下衣裤,重打三十军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