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去添一碗绿豆汤。”关平没忘记体恤自己的参军,向附近的一位婢女道。
“诺。”这婢女应诺了一声,转身下去了。随即马谡坐下,不久后,婢女端着一碗绿豆汤汤上来,放在了马谡身前。
马谡先道了一声多谢太守大人,然后也不着急说是,先饮了这一碗绿豆汤。
这天气热,喝着绿豆汤十分解暑。
喝完了绿豆汤后,马谡才对关平拱手说道:“太守大人。这一次来却是想再向太守大人支三千金。”
关平闻言龇牙咧嘴,瞪了一眼马谡道:“虽说我进项可以,但花销也大。再说今年从五月开始,已经两个月没有下雨了。虽然提前修筑了水库,但今年秋收多半是欠收了。你上一次向我要了三千,这一次又要三千。我又不是家里有金矿。”
马谡抬起头很严肃看着关平,静静道:“有用。”
关平闻言一肚子火,再次瞪了一眼马谡,问道:“你总得跟我说一下,你这前后六千金,到底是怎么花销的吧?就算探查敌情,也花销不了那么多啊。”
“有用。”马谡还是静静说道。
“我怕了你了。”关平举双手投降了,摆摆手说道:“自去找孙功曹,支取三千金。”
“诺。”马谡应诺一声,起身离去了。真是来的急,走的也匆忙。
关平看着马谡离去的背影一脸唏嘘,当年多好的少年啊,意气风发,表现欲旺盛,现在却成了梦葫芦,真的是罪过罪过。
随即,关平又唉声叹气起来,不时看看老天爷,心下沮丧。
两个月没下雨了,今年秋收恐怕不会太好了。
娘的。
去年大丰收,今年若是再来一个大丰收,就可以不愁吃喝了,可恶的老天爷却偏偏给我来了这一手,算他狠。
关平很烦,烦的浑身冒汗。
不久后更烦的事情来了。只见伊籍从外走了进来,这位雍容完美的美男子,一脸的严肃,手中拿着一张竹简。
关平与伊籍也很熟了,便知道肯定没好事。便问道:“又是什么难事?”
“廖司马与人妇通奸。”伊籍很严肃回答道。并将手中的竹简递给了关平,关平闻言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哈!!!!”
不久后,关平就气疯了。
“这个混蛋就是欠抽啊。来人,将周雄给我叫回来,点齐亲兵,随本太守去汉水集市,去抽廖化这死胖子肥屁股,这一次我要亲自上,不抽的这个胖子皮开肉绽我就不叫关平。”
关平气疯了,满口胡言乱语。随即,郡守府一阵鸡飞狗跳,关平坐着马车,在周雄以及亲兵的保护下,黑着一张脸火急火急的往汉水而去。关平当然有理由生气,很生气很生气。
与人妇通奸,这已经不是好色的问题了好不好,这是愚蠢的问题了。
更可怕的是,这件事情被当场抓住了。
那张帛上写的很清楚。
那妇人姓张刘氏,美貌动人,乃是集市上一位管苦力的工头的妻子。事情发生在夜里,那工头在外吃酒回来,在自家房间里感觉到了不对劲,便找到了躲在床下的廖化,廖化那厮喝醉了,又在妇人身上扑腾了许久,手软脚软,当场与工头撕扯,勉强跳窗逃走。
那工头奋力去追,却不幸脑袋落地摔死了。而廖化因为手软脚软没跑出去多远,便被许多苦力给抓住了。
幸好这些苦力没有将廖化打死,而是交付了当地的乡长钱生处置。那钱生知道廖化乃是关平麾下领兵司马,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不敢做主,连夜写信派人送来房陵。
关平能不大骂廖化愚蠢?
这货好色醉酒,连跑的力气都没有。堂堂领兵大将,居然被十几个苦力给抓住了,说出去都是丢人啊。
从道德上关平谴责这种事情,认为廖化这货得吃十年牢饭。
但是从房陵太守,一方诸侯的身份上来说,关平必须要保下廖化,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这货再怎么蠢笨好色,自领兵之后从未出错过。其父廖明先投奔备备,再给老爸做官,再现在在文学馆内做事,一路忠心耿耿。
父子皆是忠臣,如何能杀?
因为与人妇通奸,可大可小,又至其夫死亡,往大了说那是死罪。
论罪说杀真能杀了。
但能杀吗?
关平宁可廖化死在敌人的刀枪之下,也不愿意自己动手砍了廖化。这蠢笨的家伙。
两日后,关平到达了集市。集市还是老样子,照常运转。虽然死了一个人是大事,这个人是在抓奸的时候摔死的,是个大新闻。
加上被抓奸的是别部司马,那就更是大新闻了。
但终究是一个案件而已,影响不到集市的运转。关平乘车进入集市后,来到了乡长衙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