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关平抬起头看向四周,眼神挑衅,似乎在说,谁还要来试试?
此刻围观的人们自然是一阵迟疑,围观的人之中,当然有许多是自认为酒量好的人。
而这酒闻起来确实香甜,能勾起酒虫,很想喝一口。
但是赌局就算了。
刚才那山越人看起来也是个会喝酒的,但三四杯就出了大丑,输了一金赌资,得不偿失。
围观的人中没有了站出来挑战的人,但是消息传开,不仅是市集内的人,连皖城都惊动了小半。
许多人都知道了,集市来了一个卖酒的,设下一个赌局。能喝下五斤酒,便可以获得十金,反之,则需要拿出一金。
有个山越人,看起来挺能喝的,最多也就喝下去半斤酒,便已经人事不省,开始耍酒疯了。
广告效应满满。
这消息传开之后,关平的酒摊子前,便聚敛了许多人。魏延不得不与二十位精锐士卒一起,维持秩序。
人来的多了,便来了自认为很能喝酒,又不信邪的人。于是,又有四个人被抬走出去,成了经典的竖着来,横着回。
如此之后,围观的人便明白了,这酒绝非是寻常酒,当真是又香甜,又容易醉人。
没有人再上来挑战了,围观的人却越来越多。
终于,关平等来了自己想要等的人。一位大腹便便,很是富态的中年男子,带着一群身强力壮的家奴,越过众人,来到了关平面前。
这中年男子笑的很和善,对关平说道:“小娃娃,你这卖酒的方法却是新奇,也很成功。我想这偌大的皖城内,有很多人想要买酒,尝一尝你这酒的味道。”
“说吧,怎么卖?”
中年男子说对了,关平只是设下一个赌局,便几乎把整座皖城都给惊动了,许多人想要尝一尝这酒到底是什么酒。
中年男子是第一个站出来询问的。
“在下姓关,单名平。乃是新野人。敢问这位先生姓名。”关平很客气道。
“姓张,名元,城中开酒楼的。”中年男子自我介绍道。
“好叫张先生知道,我这酒乃是新野来的糜氏酒,乃是酒中至尊,天下独此一份,别无分号。酒五十斤一坛,一坛酒作价半金。”
关平拱手说道。
这口气有点大,一坛酒卖半金,价格也偏贵了。这引得四周围观的人,一阵窃窃私语。
关平听了一些,不外乎是嫌贵,还有说关平自大的话。关平没有与这帮家伙计较,不过是一群土鳖而已。打个比方,没有见过飞机,就不觉得世界上有能让人飞起来的铁盒子。
鄙视之。
酒楼商人张元却是面不改色,这卖酒的能这样卖酒,张元却是头一次见到,头一次听说。
所以张元听到了这件事情后,便立刻赶来了。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这赌局对方就能出十金作为赌资。
这酒就没道理卖的便宜。
张元对此早有心理准备,所以不假思索道:“可否尝一尝?”
关平也是爽气,亲自取了一个干净的酒杯,倒了一杯酒,递给了张元。并提醒道:“这酒烈,小口喝。”
张元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接过酒杯之后,也不急忙喝酒,而是放在鼻前闻了一闻,开酒楼的自然懂酒,一闻这香味,张元便知道是好酒。
然后,张元饮了一口,人口如火,待酒进入肚腹,火便烧的更旺盛了。张元憋住一口气,脸色憋的通红,许久之后,才吐出一口酒气,叹道:“真是好酒。”
随即,张元对关平说道:“我要二十坛酒。”
酒楼商人张元并不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在皖城内,是颇有名气的人物。开酒楼的,当然也是会饮酒的人。
此刻张元叹了一声好酒,并一口气要买一千斤酒,围观的人,便知道这酒是真的好酒,自然是一阵骚动,有不少人也想买酒。
张元财大气粗十分爽气,关平却摇头拒绝道:“张先生抱歉了,我这酒是从新野带来的。储量不多。还需要前往吴郡贩卖。只能卖给您两坛酒。”
说到这里,关平又很诚恳道:“这酒乃是左将军麾下从事,糜竺糜先生家的作坊出产的。庐江郡逆长江而上,到达新野也不需要多大功夫。张先生若是有心,派人去新野购买便是了。顺便说一下,左将军豫州刺史刘公,目前正缺少粮食,僮客奴婢,马,以及各种军用物资。愿意溢价购买。如果张先生有这些大宗货物,可以前往新野售卖,待返程可以带回糜氏酒,一举两得不落空。”
四周的人不乏聪明人,张元便是其中之一。他闻言失笑道:“我明白了。那糜竺乃是天下有名的商人,我家以前还专门去徐州运过粮食,与他算是老生意了。你是来卖酒,也不是卖酒的。就是来打个前锋,宣传糜氏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