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这叔侄二人来到他的酒楼吃饭,正中下怀,张元挺乐呵的。
张元吹了牛,关平却无所谓。对于此事情,更是举双手双脚赞同,当即应下,让侍者取了笔墨帛,在帛上写了一封信交给张元。
“张先生可手持此书去见糜先生,一应生意,必有关照。”关平将写好的书信递给了张元,然后又趁机说道:“左将军受那刘表苛责,给钱粮少。新野现在缺人,缺粮,缺战马,缺铁器,皮革。左将军愿意溢价大批量购买,又有糜氏酒出产,这生意难得。张先生既然有心想办此事,那就需要趁早,趁热。”
“明白。”张元伸手接过了这封书信,然后从门外招来了一位随从,将书信交给了随从,并附在随从耳旁细语了几句,那随从应诺了一声,离开了。
“这糜氏酒是好酒啊,若是能早早运来,自然能大赚一笔。却是仓促之间,凑不出太多的奴婢,粮食。我准备了奴婢僮客七八十人,粮食二百石,先运去新野,购了糜氏酒回来再说。待下一次,再准备充分一些。”
张元说道。
“恭喜张先生,即将金玉满堂。”关平举杯笑语道。
“哈哈哈,吉言,吉言。”张元面上绽放出红光,连忙举杯响应,二人共饮下此杯。
旁边的魏延一言不发,只是喝酒吃菜。魏延基本不鸟文人士大夫,更何况是比文人地位低的多的商人。
他能坐在这里一起吃酒,已经很给面子了。
关平没有魏延的毛病,与张元时不时饮酒,相谈甚欢。只是这糜氏酒烈,关平不胜酒力,很快便不喝了。
也就在这时,就酒楼外忽然响起了喧哗声。“我为杨基杀此贼,我为杨基杀此贼。”
“快抓住他,快抓住他,他杀了我们家大人,他杀了我们家大人。”
窗外忽然响起了喧哗之声,一个洪亮的声音盖过所有杂音,如同霹雳一般。关平,魏延,张元各自惊动,从坐上起身来到窗前观望。
只见大街之上,乱成一锅粥。有一带血少年持剑在前飞奔,大呼,“我为杨基杀此贼。”
后方有许多人手持兵刃追击。这少年虽然在跑,却不是盲目的跑,而是时不时的回过头,杀了几个追兵,然后继续跑。
追兵足有五六十人,少年时不时的回头杀人,却连杀十余人,其余人竟不敢追击,眼睁睁的看着少年扬长而去。
“是他。”关平神色一动,这少年,便是那要买酒的带剑少年。
“杨基?”张元闻言眉头一挑。
“张先生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关平露出了兴趣之色,问道。
“不知。但那杨基我认识,此人乃是江淮游侠,很有名声。只是后来被官府捉住,在菜市口斩首示众。这少年看来便是那杨基余党了。至于这少年是谁,又杀了谁,我却不知晓了。”
张元摇了摇头说道。
“先生可否帮忙打探一二?”关平有些失望,然后想着张元乃是皖城的地头蛇,人面应该很熟,便请求道。
“小将军对这少年感兴趣?”张元讶异道。
“我见这少年十分勇猛,心中有些喜爱,想招揽他做我麾下随从。”关平半真半假道。
张元很不以为然,这少年来历不明,又当街杀人,心性叵测,岂能招募来做随从?
但是张元却没多说什么,毕竟他与关平交情也很浅。至于此事,对于张元来说,确实是轻松。
“小将军稍等,我去打探一下。”
张元对关平拱了拱手,然后下去打探了。
“平儿,你真想要勇猛的随从,我给你送过去十个,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强悍之辈。何必要招募这来历不明的少年呢?”
张元与关平交情平平,但魏延却是关平的叔伯辈,便没有顾忌,张口说道。
他也很反对关平招募这等来历不明的少年。
“魏叔,我只是对这少年好奇而已。也并非是一定要招募这少年。”关平笑着说道。
魏延与关平相处了这段日子,对关平的脾气是有些了解的。这个侄儿有些事情做的很瞠目结舌,比如说自称要做败家子,趴在床上不愿意去军营上任。
被张飞打了屁股,才不情愿的走马上任。
看起来仿佛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但是遇到事情,鬼主意却多,办事稳妥,主意很正。
既然关平开口说要招募那少年,定不是无的放失。魏延张了张嘴,叹了一口气,还是不多费唇舌了,为平儿把把关吧,看这少年到底适不适合做随从,如果不适合,那就暗中做掉。
魏延这种乱世中,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猛将,当然是杀人不眨眼的。
而关平当然不需要一个来历不明的少年做随从,甚至也不需要魏延给的十个勇猛之辈做随从,他军营之中便有许多勇猛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