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简垂头坐在床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黑发半束着,发冠有颗红宝石。看着那红宝石,柳忆想到了齐简眼角的泪痣,他稍稍往下缩了缩,伸手想去摸摸那颗泪痣。
齐简偏头躲开。
“哎,你真生气了?”柳忆尴尬地收回手,摸摸自己鼻尖。
死就死吧,一次性产品怎么了,谁还敢瞧不起一次性产品吗?一次性总比一次没用,来的好吧?何况,还不一定是不是一次性呢,这事又还没有定论,再说了…
想到什么,柳忆摸着鼻子的手顿住了,只要、只要自己不在下面,这个问题岂不是迎刃而解?
他自认为想到万全之策,兴高采烈地揽住齐简肩膀,手下僵硬触感,又让他清醒了几分,自己想在上面,也要看能不能打赢齐简啊。
对比一下两人体型,他抿着嘴唇,做了会儿心理建设,决定先尝试一次。
揽住肩膀的手,改为往里勾,没勾动,柳忆于是灵活机动地挪了两下屁股,把自己送到齐简眼前。
看齐简没动作,他小心地勾住齐简脑后,雀跃又谨慎地,将双唇贴上去。
齐简唇很柔软,稍微有些凉,柳忆轻轻啄了一口,心跳微微加速,某些地方开始不安分起来。
就在他打算啄第二口的时候,齐简偏头躲开:“柳攸臣,你最好别再惹我。”
柳忆愣了愣,有些心疼,连带着胃都一抽一抽的疼。
明白不能再让小霸王龙误解,一时间却又不知道怎么解释才有说服力,犹豫片刻,他咬牙拉过齐简冰冷的手,朝某个地方按上去。
发觉他的意图,齐简身体明显僵住,错愕过后,齐简眼里迸出希望,身体骗不了人,柳忆的这个反应,怎么都不像是无意。
就在他冻成冰的心脏,又慢慢开始跳跃时,柳忆快速放开他的手,将头探出床外,吐了。“听说皇后旧疾发作,连夜将太子叫进宫里侍疾?”三皇子盯着烛台,脸上挂着惯常笑容。
乔远急忙应了声是,想了想,试探着问:“主子,用不用找咱们的人,去打探一下?”
华琼瞟他一眼,压住心里不耐:“这有什么好打探的,多半是得了什么消息。真得了要紧消息,还能被几个宫女太监打探着?”
“是是,三皇子说的是。”乔远奉承几句,脸上露出忧虑神色来,“三皇子,这北边的事情,小的怎么看怎么觉着,不对头啊。”
能看出来不对头了?终于有点用,华琼弯起眼睛:“那你说说,怎么个不对头?”
“小的琢磨着,这北狄,一会儿来犯一会儿又不来,而且来犯时也不杀人越货,就只是转上几圈?难道他们内部,也出了分歧?”乔远越说声音越小,“可是,咱们和北面也有联络,没听说这事儿啊。”
还也?蠢货,真是蠢货,这话要是被人听去,那还得了?华琼烦躁地敲敲桌子,忍不住想,要是柳忆在,要是柳忆在就好了。
乔远听见敲桌子的声音,也马上反应过来,抬手打自己两巴掌:“瞧小的胡说什么呢,呸呸呸,主子您别动怒别动怒。”
华琼看他一眼,没说什么。
自己的确安排了人手,和北狄那边暗中联络,却也真没听说过,他们有犯边打算,所以,这哪是北狄内部出了什么,这分明是朝里出了什么,有人想要让北面看起来不太稳当,诱导着皇上出兵。
急着要占军功的,除了太子不做他想。
不过之前,北面的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皇上一直没有定论。
这个时候,皇后借着生病的由头将太子叫进宫里,多半是事情有了转机,甚至是事情危急到需要连夜定下来。
皇后一派,能带兵北征的,就只有那条病怏怏的疯狗。想到齐简,华琼不经意间,露出个阴冷笑容,随即命人去取朝服。
“三皇子,这个点了?”乔远有些诧异。
华琼并不想多解释什么,勾着嘴角,换个话题:“如果皇上真派齐简带兵,你说我是赞成,还是反对?”
乔远没想到他突然提这个,反应了好一会儿,笑着说句赞成。
华琼颇为意外地看着他。
“小的觉着,那条疯狗在京里,总是时不时想咬人,莫不如送去北面,让当年的事情,再重演一次。”
皇后寝殿里,灯火通明如同白昼,当值太医诊完脉象,开些安神汤药,便退下了。
太子站在一旁,垂着脑袋,神色怯懦。
皇后招招手,喊他来到软榻近旁:“你不愿意?”
“我…”太子挪过去,声音有些发颤,“母后,带兵西征,我怕…”
“怕?有什么可怕的。”皇后神色严厉起来,但顾及着人多耳杂,不得不压低声音,“娘急着叫你来,就是要告诉你,如果等下皇上召见,问起北征事情,你务必要举荐齐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