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卫所里,此时桌椅倒地,药罐瓶子摔落一地,一片狼藉。
卫所门从内反锁了,只听见女子的求救声,男人的淫.笑声
“常青小姐姐,你不要喊了,你哥哥已经去驿站了,等他回来救你,生米都成熟饭了,你还是乖乖就范吧。”
梁斌又是哄劝又是威逼利诱。
“只要你做了我的人,你在这咱们洛郡可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会对你好的,我会让我父亲向你哥哥下聘,我娶了你,我天天让你梦生梦死——”
“你个无耻卑鄙下.流!”常青的衣服已被梁斌撕破。
两人在卫所里上演猫抓老鼠的游戏。
梁斌一鞭子甩过去,打在常青身上,常青摔倒了,肩背上皮开肉绽,鲜血直淌。
梁斌看了常青惨状,没有怜香惜玉,反而跟鲨鱼闻到血腥味一般更加兴奋了。
他扑上去,生龙活虎两眼放光
常苏的马到了卫所门前,就听见卫所内传出一声惊人的惨叫,是梁斌的声音。
常苏翻身下马死命去撞卫所的门。
梁斌带来的官兵也很快到了,他们翻身下马一起去撞门。
门被撞开了,卫所内的一幕令众人惊呆了。
满眼的鲜血。
常青衣衫不整躺在地上,后脑勺是一滩血渍,她的眼睛睁着,直勾勾看着天花板。
她脑袋后面的墙面上是一条血路。
她身边不远处还躺着梁斌,同样衣衫不整。
裤子解开,大腿上肚子上全是血渍,整个人在地上战栗着。
常苏瞬间在脑子里还原了他抵达之前的一幕
常青是如何剪掉梁斌的…
又是如何被梁斌一把推倒,后脑勺撞到墙面,跌坐,滑落,倒地……
“妹妹——”常苏心神俱裂大喊一声就冲进卫所,后面官兵也纷纷冲了进去。
常苏跑过去抱起地上的常青痛哭流涕。
妹妹死了,妹妹死了,没有鼻息了,眼睛睁着,死不瞑目啊。
常苏将手盖在常青睁着的眼睛上哭喊着:“是哥哥害了你,哥哥没有保护好你,哥哥不该留下你一个人——”
爹娘死了,他身为兄长,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妹妹,他真是罪该万死啊。
“我会替你报仇替你报仇的。”
常苏心里一股子火,只想将梁斌杀而后快,然而发现官兵已经将梁斌抬走了,为首的官兵用一块白布将梁斌的……也捡起来带走了。
自然还有两个官兵粗蛮将常苏从常青身边拉起来拖走。
公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没有拉个垫背的回去,梁大人会把他们每个人的……都剪掉替公子陪葬不可。
……
馆驿里几天不见梁毅凉身影了。
李太医给许绍烨施针,张太医配以药石,许绍烨的伤没有任何起色,卫所里的医士也都来给许绍烨看过,全都说自己无能为力被遣回去了。
屋子里只有许绍烨、沈昌平、年佑才三人。
年佑才看着许绍烨连日来又是针又是药,整个人比打了一场战还要累还要憔悴,不由难过。
沈昌平心情也很沉重,毕竟许绍烨是为了救她才受伤。
最轻松的反而是许绍烨,不停安慰两人,他没事。
沈昌平想起什么似的,说道:“不对啊,有十四家卫所,可是目前才来了十三个医士,还差一个医士。”
“被发配到边境卫所当医士,医术能高明到哪里去?”许绍烨一点儿也不抱希望。
沈昌平却不这么认为:“往往,这一个漏掉的,才是有真本事的。”
沈昌平看向年佑才,想让他去找梁毅凉问问那个卫所的医士是什么原因没有被叫来。
年佑才有些难以启齿。
“到底出了什么事啊?”沈昌平和许绍烨异口同声问道。昌平小姐和公子默契十足,年佑才怔了怔,不过此时此刻不是他为公子小姐拍掌欢庆的时候,他将自己从梁毅凉手下人那里打听到的事情说了,四角井卫所的常大夫伤了梁公子的要害,被梁大人打入死牢了。
因为涉及男人……要害之处,年佑才说完脸已经红成猴屁股,毕竟昌平小姐在场,男女授受不亲,许绍烨也脸红了,只有昌平小姐没事人一般镇定自若。
“这件事疑点很多啊,”沈昌平冲许绍烨说道,“十三处卫所都是郡守府的衙役官差们去请的医士,为什么唯独这四角井卫所的常大夫处梁公子要亲自领兵去请?好好相请,为什么常大夫会剪了梁公子的…,莫非梁公子与常大夫之间是断袖?即便是断袖,你情我愿,恩恩爱爱的,为什么会突然发生这样的惨案?”
许绍烨和年佑才听了都不由点头,分析得有理。
许绍烨趴在床上,背上还扎着针,此时此刻听了沈昌平的分析竟然分散了注意力,不觉得扎针痛苦了,他颇有兴致问道:“昌平小姐,那依你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