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筹办宴会住在王家,他每夜都心下痒痒,想着与李月舒同住屋檐下,近水楼台先得月,但到底碍于翁以睿而不敢造次,也怕人多眼杂,被人撞见,后果不堪设想。
毕竟,相比美色,前途更要紧。
所以此刻,翁策欢喜归欢喜,心下还是有一丝犹疑。
“表姐她找我……”
锦心骂道:“表公子在想些什么呢,小姐找你当然是问话,大宴两日后便要举办了,你手上的活可都干好了,会不会出岔子,有没有纰漏……这些小姐都要问的啊,表公子可是小姐的表弟,小姐自然希望表公子出众精干,好叫她脸上有光,表公子可是小姐的娘家人啊……”
锦心一张嘴噼里啪啦,翁策笑着向她作揖:“锦心大姐教训得是。”
表公子是个能来事的,怪不得讨了四小姐欢心。
锦心瞅着翁策,心里嘀咕一句,便领着翁策去找李月舒。
一路上,丫鬟婆子小厮院子来来往往,搬运的搬运,抬东西的抬东西,好不热闹。
锦心领着翁策经过园湖旁,园湖里已经放进去几艘游船,张灯结彩,装饰得华美有趣,等着大宴那日供来访的宾客游湖用。
一艘船正由艄公撑着,在湖面上试着来回走一遍路程。
锦心领着翁策经过时,那艘船整好靠岸,船上跳下来一个衣着华美、面如满月灿若桃花的翩翩公子,不是别人正是王孝健。
“你们就按刚才的行程在湖面上多走几遍,确保大宴那日不可有任何闪失,届时大王若兴起也是要游湖的,一定要确保大王的安全。”
听了王孝健的吩咐,众人都道了声“是”。
王孝健便向翁策挥手:“翁世兄——”
翁策和锦心都停住脚步。
王孝健已经走过来,热络地同翁策寒暄:“翁世兄,这一次我家的宴会辛苦你也辛苦翁训导了。”
王孝健拱手作揖,热络致谢。
翁策也拱手回礼:“能为王贤弟出力,阿策荣幸之至。”
一旁,看着那亲密热情的一对世兄贤弟,锦心突然有些尴尬。
都是四小姐入幕之宾,他们反倒从容自在,她又紧张什么?
她又不是。
锦心摸了摸自己已经滚烫起来的面颊,讪讪撇了撇嘴。
“世兄,这是要去哪里?”王孝健问翁策。
一旁,锦心忙道:“二公子,大少夫人请表公子去问话。”
想了想,又补充了句:“是关于宴会的事。”
王孝健忙对翁策做了个“请”的动作,“等大宴之后,阿健再备宴与世兄小聚。”
翁策点点头,落落大方“嗯”了一声。
锦心便领了翁策去找李月舒,一路上心情复杂:二公子与表公子,小姐到底喜欢谁?
李月舒就在自己院子里接见翁策。
锦心领着翁策来时,还有旁的人正在向李月舒回话,翁策就站在一旁,直到回话的人都走光了,他才上前:“阿策见过表姐。”
锦心机敏,立即退出去门外守着,让屋子里两人单独说话。
“翁训导训你了?”李月舒问。
翁策诧异,不知道李月舒怎么知道的。
李月舒一笑,说道:“我都看到了,为什么事训你啊?”
翁策道:“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我今日心不在焉的。”
“心不在焉?”
李月舒一皱眉,翁策就跨上前一步,握住了她的手李月舒低头瞅一眼那只手,抬头笑着看翁策,眼角恁地多了许多风情。
“心不在焉难道是因为我?”
翁策越发紧地握住李月舒的手,一脸邪坏笑容,说道:“你说呢?”
屋子里气氛一度暧.昧诡异。
在翁策的脸越发靠近,几乎碰到她鼻尖的时候,李月舒及时抽回了自己的手,身子朝后仰去,嘴里骂了句:“心急小心被热豆腐烫死!”
翁策也猛地后退,负手站好了,说道:“我一向沉得住气,不然也不会惦记你这么多年方才——”
言语里多少有些委屈。
如果不是为了报复夏丽云,李月舒还不会给他抛来橄榄枝呢。
想到夏丽云,翁策的心情立时又不好了,他左右环顾了一下,屋子里没别人,锦心也在门外放风,这才放心说道:“月舒,那夏丽云不是在金美楼自尽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李月舒有些吃味:“怎么,你还惦记着她?”
想到翁策与夏丽云也巫云楚雨过,李月舒心里就很不好受。
翁策蹙眉:“什么时候了,你竟还有心情吃醋啊?”
李月舒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吃醋。
大概她和翁策已经有了肌肤之亲,翁策便成了她的人,她不喜欢有别人来和她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