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泗道:“正要看看哥哥。”
李泗拾阶而上,按在腰间刀上的手越来越用力。庭院中,赵江河等人已经被查出不妥,被人大声质问。但赵江河等人显然已经不管不顾,一声不吭,他们笔挺站着,目光盯着喜房的方向,等着原霁动手。
木措在大将军不勒的陪同下,踏入庭院月洞门,大批弓.弩手从外进来。
李泗立在原霁三步外,李泗笑:“大哥……”
他目光猛地梭住,手中刀抽出向人砍去。面前人反手握刀,将刀并住,李泗毫不恋战,一激不成,他快速向后疾退。原霁转过了身,手握李泗手中的刀锋。原霁大喝一声,一个半月弧大弯环,一同将他和李泗卷入刀刃锋芒下。
原霁笑:“好兄弟,见你一面真不容易。跟我走吧。”
李泗冷声:“你留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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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幼萱站起来,在女英军的相护下向角落里走,远处,木措手中弓拉满,一支长箭直射向关幼萱。关幼萱拧身躲开,回头望去,耳畔长发擦过她面颊,她对上木措冰冷的目光。
木措手中弓不退,直指前方,大步杀来:“所有人,一个都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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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方战斗一触即发,双方即刻开战。赵江河等人,女英军等人,全都动起了武器。混乱中,半空中传来一声嘹亮鹰鸣,束翼身子如电在屋檐上跳跃,他最终蹲在一处墙头,一声口哨令下:“十步,不留行!”
大片白雾从鹰爪下松开,向整个将军府四处部位撒去。白色粉末下,众人咳嗽中,各个出现中毒之罩。大魏军人提前服了解药,这些粉末给漠狄人带来了影响,各个哀嚎起来。
原霁步步紧杀,追着李泗不放。
关幼萱和女郎们趁此机会,提着裙裾离开。
木措眼睛看到关幼萱躲,即刻迎上,亲自下手。关幼萱回身迎面他,目光微闪。她对身旁女郎们说话,女郎们一同向外跑,躲开木措的追杀。
木措阴沉一笑:一个娇滴滴的小女郎,能躲开么?
地面上的武器铿锵撞击声不绝,高处墙头,粉末洒下后,束翼将“不留行”往自己怀中一兜,他对落在旁边的“十步”吩咐:“该你出手了!咱们回头见!”
“十步”振翅飞上天幕,束翼从墙头跳走,重新在屋檐间穿梭。他在将军府的檐头跳跃,高声呼唤:“不好了,将军府失火了,要被攻陷了,大家快逃命吧!”
束翼眯着眼,判断着这些屋子,哪里关押着殷三娘。他目光忽然在一处慌张跑出几个卫士的屋子停住——找到了。
束翼从高墙上一跃而下,翻入了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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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军等候在边关处,整装待发,“十步”的嘹亮鹰鸣从高空传下,为首的将领抬头,看到黑色鹰隼在云涧徘徊。
将领抽出长刀,刀指漠狄:“儿郎们,与我同战——”
主动出击漠狄的机会,给漠狄重创的机会,原霁从一开始就在李泗身上埋的这条线……此时,终于等到了!漠狄对凉州的鹰隼常年进行捕杀, 处在漠狄,“十步”一直记恨木措当初将它射下的那一箭。但它只能如它的主人一般藏头藏尾,直到来到凉州地段, “十步”才敢真正展翅在空中腾飞。
云层下方, 凉州军全衣胄甲,黑鳞赫赫。铁马如弯刀照月,以玉廷关为起点, 在漠北大原上一路北上。骑行中, 漠狄树立的角楼开始出现在他们视野中。大批凉州军的出动,让漠狄侦察兵错愕不已。不等他们汇报,这些兵马中的先行兵,已勾出铁索,攀沿登上角楼,向漠狄发出了攻击。
前锋、中锋紧随而上。
凉州军人们人在马背上,就已将弯刀抽握在手中。烽火狼烟, 壮其苍凉, 军人铁血在战争中苏醒——凉州被漠狄压了多少年, 忍辱负重多少年,而今,新狼王终带领凉州军,向漠狄开始反击战。
这场战争,从原霁去年腊月南下长安找关幼萱时开始计划,到如今四月出头……战局终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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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狄暂时不知自己边关所受的威胁,漠狄王的所有精力,被牵扯在王都的将军府中。木措想让原霁有来无回, 原霁一门心思非要带走李泗。
将军府中战争酣畅。
被绑在大堂床榻旁边的阿尔野已然吓傻, 没有人来营救他, 而今他也迫切希望没人注意到他。除了他被绑在这里不能动弹,将军府已经冲为了修罗场,成为人间炼狱。
原霁和李泗战斗不止,周围围困凉州狼的围堵之战,于此同时展开。原霁同时面对四方敌人,但他眼睛紧盯着李泗,他对李泗势在必得之心,让漠狄人也莫名——
一个内贼罢了,凉州狼深陷重围也要带走此人,是否太过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