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湘君冷静的坐在马上,眯眼探寻四周的黑衣蒙面人。屋顶上,窗户里,约莫四五十余人,而此次他出门只待了十余侍卫,显然人力悬殊,也不知是何人所派,竟然光天化日在此伏击他。
不过,韩湘君的侍卫围在他身边只守不攻,纷纷抽刀将箭矢砍落,足足半刻钟的时间,竟无一只箭能近身。而且,渐渐的,箭雨缓了下来,似乎已快用尽,有人抽刀飞檐袭击过来。
韩湘君伸出手,沉声道:“拿箭来!”
秦忠立马从坐骑后拿出弓箭递过去,韩湘君拉着玄铁大弓,速度飞快,那蒙面人还未落地便已被一箭射飞。
眼见箭雨稀疏,侍卫们 留下几人守护,其余人则飞檐而上与他们打斗起来。
不过片刻,屋檐上,廊柱边,窗户里纷纷掉出黑衣人,落在街道上,密密麻麻一片。
而韩湘君的侍卫却只有几人受了些轻伤。
刺杀之事,他们遇到过无数次,但几乎没有一次解决得如今日这般轻松,连秦忠都皱眉不解。
“殿下,这些人是不是四皇子派来的?”
“韩湘徵派来的人可没这么蠢!你去看看,这些都是什么人?”
“是。”
没过一会儿,秦忠回来了,“殿下,属下观这些人的路数和面貌特征,不像死士,倒像一些江湖杀手。”
而且还是一些不入流的江湖杀手,白白来送命的。
“另外,属下还看到有几个淄国人。”
“淄国人?”
“是,属下确定没有看错!”
韩湘君突然勾唇冷笑,“这就有意思了,留几人将这里处理干净,其余的跟孤回去。”
韩湘君当场下令,让全镇戒严,查找漏网之鱼,以此同时回到宅院后,立马让人把正院围住,将淄国公主看押起来。
这般动静,弄得府上人心惶惶,连正在睡午觉的苏璃都惊醒了。
“外头发生了什么事?”她问彩云。
“姑娘,听说贞夫人被殿下关押起来了。”贞缈箐彼时正在吃午饭, 院子里突然冲进来一群人,打头的正是韩湘君的贴身侍卫秦忠。
他目不斜视的走到她面前,“贞夫人, 属下奉殿下的命令, 将您关押, 还请配合,莫要反抗。”
贞缈箐的心头骤然狂跳, 第一想法认为, 莫不是颜哥哥那边暴露了?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事关颜昭,她没法淡定了, 眸子瞬间蓄起了泪水,却强忍着不肯落下,她试探问道:“敢问我到底犯了何事, 殿下要将我关押?”
秦忠以为她是因殿下的无情而觉得伤心难过, 便耐心解释了一遍,“殿下今日回来途中遇到行刺,其中几名刺客正是淄国人。贞夫人放心,殿下将您关押, 也是想查清楚此事, 若是与您无关,定然会尽快放了您。”
他话音刚落,贞缈箐后退一步, 瘫软在卢绢怀里, 半晌才呐呐说道:“行刺?不会, 一定不会的。”
秦忠拱手行了一礼,“贞夫人,请吧。”随后吩咐将院子里的其他人都扣押起来, 立马封锁正院。
不过片刻,正院就变得冷冷清清,几名侍卫分别守在院门和正屋门口,任何人不得进出。
贞缈箐被卢绢扶回屋子后,她全身发冷,握着卢绢的手低声问道:“上次我让你送信告诉他 莫要轻举妄动,你可转达了?”
“公主,奴婢与颜公子说得清清楚楚的,也不知他为何......不过,公主,您先别急,也许此次刺杀并非颜公子策划的呢。”
“不,一定是他,我太了解他了,他肯定是等不及了,才想出如此昏招。韩湘君是谁?天底下能有几人刺杀得了他?”她跌坐在椅子上,摇头落泪,“我本来只想偷偷逃出去与他厮守,可没想到,他竟做出这么傻的事。这下,什么都完了,才出狼窝,又进了虎穴。”
她兀自哭了许久,想了想,不能就这么束手就擒,韩湘君只是将她关押,说明证据不足,并没有抓到颜哥哥,即是如此,她要想办法快些联系上他,让他躲起来,躲得越远越好。
于是她在卢绢耳畔轻轻吩咐道:“我有法子让你出去,届时你找到他,务必转告,我不想跟他走了,让他自己离开吧,往后,另娶佳妇,好生过日子。”
卢绢也呜呜哭起来,“公主,若是颜公子不愿意可如何是好?他这么爱您,您说这样的话不是在捅他心窝子吗?”
贞缈箐摇头,“不,我是在救他,也是在救我自己,你告诉他,只有他走了,我才安全。我才......”
她心痛万分,泪水滂沱,余下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
次日,卢绢全身起了疹子,易传染人,贞缈箐要求将她带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