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偎在陛下身边,她悄悄垂着头打起了瞌睡,许是龙辇坐起来实在舒服,不一会儿她就靠着男人睡熟了,卷翘的眼睫毛在脸上投出一片阴影。
“回太宸殿。”迷迷糊糊中,她仿佛听到有人这样吩咐。
龙辇回了太宸殿,司马戈微屈身将睡的安详的小姑娘抱了下来,不疾不徐走到殿中的时候惊掉了不少人的眼球。
陛下昨夜对新后就十分特别,今日居然也是异于常人吗?
宫人眼角余光看着面色红润的新后,心中自有一番打算。
将人放到榻上,似是被女子感染,司马戈也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将女子往里侧放了放,他随意一卧合上了双眼。
至于上宁宫中的皇太后,无人记得。
上宁宫,听闻司马戈竟然未在太庙大动干戈,太后阴着脸生生扭断了一截指甲。
那个贱种不仅和皇后同宿,竟然还躲过了她设下的招数。不该如此,太后觉得自下了选后的圣旨后,一切便脱离了她的预料。
新后好好的,出身名门,眼看着同那个贱种的关系不错,未必不能更进一步。而向来残暴的皇帝居然这些时日得了不少拥护,唯二杀的两人是在公主别院,以下犯上众目睽睽,死有余辜,做不了文章。
“看来,哀家是看走眼了,这位新后的手段不小。”她冷哼一声,抿了一口茶。
“娘娘不必担忧,昨日我们已经准备妥当,您看今日的帕子还是干干净净的,就证明皇上根本没有碰她。”嬷嬷开口劝导太后,话中的昨日指的就是那碗绝子药。
那药阴毒的很,一口喝下来,女人这辈子都不要妄想能有喜信。
“再说,宫务都抓在娘娘手中,她翻不起大波浪。”
“让夕昭仪和刘美人到哀家这里请安。”太后想了想,决定给一会儿过来请安的新后一个下马威。
“老奴这就传话。”嬷嬷恭声退下。
这宫里,想要对付一个初来乍到的女子,手段多的是,即便那人是皇后。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收到了姐姐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开心~于是呢,就拖更了……然而等一身盛装的夕昭仪和刘美人毕恭毕敬地坐在下首,从上午到下午数个时辰的时间,上宁宫中都未看到新后的人影。
用来给新后立威的滚烫茶水早就凉了个透底,夕昭仪和刘美人枯坐了半晌,看到太后娘娘越来越阴沉的脸色,对视一眼,看来新后并未将上宁宫中的太后放在眼中。
不过也不意外,毕竟太后并不是陛下的生母,而且素有嫌隙,新后讨好陛下,不来上宁宫请安也无可厚非。
只是她们二人是太后的人,眼看气氛不对唯恐太后迁怒与她们,开口为太后打抱不平。
“娘娘,新后猖狂也不过这两日,您且等着陛下厌了她,下场如何还不是您说了算。”夕昭仪自入宫来只见过陛下一面还差点没了命,她是个聪明人,很快便发现了这后宫中的妃嫔没有一个得到陛下宠幸。
陛下厌恶女子,她得出了这个结论后如堕冰窟,为了体面为了活命便紧紧地依附在太后一边。但此时也给了她一个安慰,幸亏她发现的早,早早地投靠太后。新后还当是陛下真的宠爱她吗?等陛下失了兴致,得罪了太后她的下场可以预料。
“昭仪姐姐说的不错,娘娘完全不用担心。”刘美人也跟着附和,“不过新后是如何模样我们都还未见过,明日去拜见她,我和姐姐也可为太后娘娘您查看一番。”
太后的脸色这才和缓了些,傲慢地点了点头,翘着指甲,“你们两个是好的,不妨哀家疼你们一场。”
“退下吧。”她摆摆手,夕昭仪和刘美人垂着头默默离开。
太宸殿,萧瑜清醒的时候已经是金轮当头了。
她伸了个懒腰,在殿中溜达了一圈发现陛下不在,眼睛顿时亮得冒光,“这个点,让御膳房上膳吧。”
她顶着微微凌乱的发髻,十分矜持地对宫人说。
宫人自然不敢怠慢,忙传令下去至御膳房。
等宫人走远,萧瑜才偷偷抿出一个笑容来,按例,皇后膳食得有六十八道,鸡鸭鱼羊肉都不可缺少。换言之,陛下不在,她可以暴食一顿!
陛下不在,整个宫殿中就数她最大,没人敢对她指手画脚的滋味真好。
萧瑜哼着一首歌,溜溜达达又走到铜镜面前,看到里面的男子衣袍,她的小脑袋瓜子难得动了动,虽然这衣袍旧了些,不过还是能看出上面的云纹滚金边。
这衣服,在宫中不是一般男人可以穿的。莫非,这是陛下少年时的旧衣?
萧瑜蹙着眉尖,觉得自己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