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去的是韩先生家,跟先生说了好一会儿话,才又去了刘家。
刘天玉被定给了京都一个世家子的长子,算是宗妇了。
“德阳侯府,你听说过没有?倒也算不上是什么大世家了,府里跟我家一样,只有一个做官的,不过还是那句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们家跟人家比起来,还是差了点的。姐姐嫁过去,正好合适。”
刘瑞云吃着糕点道:“定在明年九月份成亲。”
折乌就觉得有些快,也有些意料其中。问刘瑞云:“那你什么时候成亲呀?”
刘瑞云,“估计在腊月吧。”
那还有一年呢。
折乌就道:“如此看来,倒也不算很着急了。”
刘瑞云就问她,“你呢?”
折乌:“过了元宵就走。”
这么快啊!
折乌叹气:“是啊,秦将军说的,说是不能耽搁练兵。”
刘瑞云十分好奇:“那殿下怎么说的?”
折乌就想起太子殿下那张不悦极了的脸,打了个寒颤,“你别问了,我已经吃了好久的萝卜了。”
她转而问起折蔓,“我下午就得回去,应该是不会去定北侯府的,你们若是去了,就给我带个好。”
刘瑞云就暗暗的给折乌使了个眼色。等刘天玉出去了,她才道:“我也不敢去定北侯府,你知道吧!咱们上次做那件事,定北侯夫妇可是对我们有意见了。”
若不是有韩先生护着,怕是折蔓又要每日看这个脸色,看那个脸色。
她就道:“不是我说,这不是亲生的,就不是亲生的。定北侯夫人还想让蔓姐儿偷偷去给秦琪道歉呢。”
都已经被打成那样了!
折乌听了这话,回去还想了一会。不过她很想对刘瑞云道:其实亲生的也不怎么样,该利用的还是要被利用。
不过,她已经没有时间想这些东西了。日子过得很快的,几乎转眼间就到了元宵。
太子殿下带着她出去逛了灯会,还把她做的一首诗抄录在了纸上。虽然那诗句狗屁不通,但这幅“墨宝”,还是收藏在了太子殿下的书房里面。
折乌也没闲着,投桃报李,终于把给殿下的画给画了出来。那画丑不堪目,好在太子殿下已经预料到了,早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淡定的裱了起来,挂在了墙上。
当天晚上,他还将折乌带去北直隶的东西检查了一遍又一遍,不断的问她有没有漏掉的,最后将折乌整个人抱在怀里,躺在床上,问她,“孤给你说的事情,可都记住了?”
折乌点头。
太子殿下一直都在给她说北直隶的势力划分。她一边点头,一边摸着殿下的手玩。
殿下的十指修长,瘦瘦的,白白的,滑滑的!反观她自己,从前要砍柴做饭洗衣服,一双手就没有好的。后来到了太子府,又要练习各种的武器,手上也没好过,不是伤了这里,这里就是伤了那里。
殿下的手可以用:手如柔荑,肤如凝脂。
而她的手,却只能用:坑坑洼洼。
都是最近学暗器学的伤口!
如此一想,便觉得心中惭愧起来,于是拿起殿下的手指头就啃,啃了好几个牙印,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反复啃,太子殿下的手便也坑坑洼洼了。
第二天,太子殿下给折乌穿战袍盔甲的时候还在生气。折乌就劝:“等我回来的时候,殿下咬回来就是了嘛。”
她今日就要去北直隶了。
这一次,太子殿下是不跟她去的,只有她一个人。
等穿好了盔甲,她背上弓箭,跨上马背,依依不舍的跟太子殿下道别,倒是人生第一次莫名地生出些悲意。
太子殿下就站在门口,看着她骑着马儿远去,看着她渐渐的没了踪影。
此时晨光熹微,天色还没有大明。寒冬里,叹口气都带着一阵雾,朦朦胧胧,看不清前路。
太子殿下久久的没动,等得一束阳光突然照射在他身上时,才转了身,慢慢的进了马车里。
“走吧。”,他吩咐道。
他也要上朝去了。
——第二卷 ,莺羽披新绣,完。三月。
北直隶。
折乌全身是泥的从泥潭里爬出来, 手上用草绳系了一条鱼提着,她身后是秦风跟赵瑞。三人刚训练完,身上都不干净,看着就不像个人样。
刚走回兵营里, 就见江罕朝他们走了过来。
“秦将军找你们呢。”, 他看了看三人的身后,“武将军没跟你们一块吗?”
折乌摇摇头。
武将军是负责训他们的将军, 长的凶神恶煞的, 平日里最喜欢的事情就是骂人。不过,这个兵队里谁都被骂了, 就她没被骂过。
按照武将军的话来说, 她就是“鸡群里面的一只鹤”, “王八里面的最贵的那个”, 以及“林子里最粗的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