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挂着一块深褐色的玉石,被打磨出一个苍鹰的形状,在秋光下熠熠生光。
路杳杳知道室韦族的族徽便是苍鹰。
这块玉石色泽极佳,阳光下流光溢彩,对他而言意义一定不简单。
“这玉石……”
“娘娘不要推辞了。”莫里王子不等她拒绝,把玉石精准地扔到她怀中。
“我走啦。”莫里王子火急火燎地跳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跳开了,站在百花丛中对着她挥了挥手,眼睛眯起,笑容灿烂,“我走了,达瓦一定要开心啊。”
“给莫里王子带路。”路杳杳见人走远了,无奈说道。
路杳杳捏着手中滚烫的玉石,入手光滑,好似玉石精魄在手中晃动。
红玉板着脸,对着另外两个小丫鬟咳嗽一声:“继续摘花吧。”
路杳杳把玉石窝在手心,靠在栏杆上,嘴角不由露出一点笑来,正准备闭眼小憩,突然觉得肩膀如遇铁钳,随后感觉自己被人抱住在栏杆扶手上,脊背抵着冰凉坚固的栏杆。
她还未反应过来,只听到耳边传来一个平静的声音。
“杳杳很开心。”
温归远站在她面前,嘴角紧抿,眼底压抑着波涛汹涌之色,手腕一路下滑,落在她腰间,直把人高高抱起,然后牢牢禁锢在自己怀中,一点也动弹不得。
那栏杆位置颇高,路杳杳不得不双腿悬空,大红色的绣花鞋在空中无所凭靠地晃着,她惊讶睁大眼睛,浅色眸子充斥着面前之人的身影,倒影落满瞳孔。
不解的清浅目光却好似一把刀让他觉得连呼吸都在漏气。
“殿下……呜……”
一只滚烫炙热的手掌笼着她纤细的脖颈,在路杳杳放大的瞳孔汇中,紧接着一双炙热的唇追了上来,凶狠而嗜血,动作粗暴而激烈,咬得她生疼,可偏偏那双手又按得她无法躲闪,背后坚固的柱子硌得她难受。
但她只要露出一点抗拒之色,禁锢着腰的手便越发用力,唇角的血腥味逐渐蔓延开。
近在咫尺的漆黑眼眸中弥漫着一点红色,眼底阴郁而冰冷。
“杳杳哪里都不许去。”
他低哑的声音在唇边响起。 ,,日近黄昏, 地处角落的百花园越发安静,除了归巢的群鸟结伴从头顶飞过,带来鸟鸣风动之声, 之后便只剩下风吹百花的沙沙声。
沉闷而挣扎的喘息声在风中回荡,秋日华丽繁琐的锦绣衣裳带出艰涩难捱的摩擦声,偌大旷荡的百花园内树枝摇曳, 遮掩着暧昧朦胧的声线, 宽大精致的衣袍无力地耷拉在栏杆上,遮挡住若隐若现的交缠身影。
“杳杳, 杳杳……”
娇嫩的牡丹落在地上,摔散了几片花瓣, 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精致的玉簪不堪重负地自鬓间摔下, 跌落在牡丹花中, 夕阳绚烂耀眼,零星光亮让它们在日光下独自发光。
乌黑如瀑的青丝在风中飞扬,只露出路杳杳半张被迫扬起的小脸, 眼尾蔓延开的大片红晕,泛出娇嫩艳丽的颜色, 杏眸如水, 潋滟含情, 醉酣娇眼,欲开还闭。
轻哼娇嘤在交磨不断的水渍声中交错响起。
万物寂静中, 只有那声声低喃缱绻的声音贴着唇肉时不时出现。
路杳杳只觉得胸腔内的一口气终于被消磨殆尽, 眼角泛出的晶莹泪花好似一颗剔透的水晶,在熠熠生光。
直到身前紧紧抱着她的人,微微偏开头靠在她的脖颈处, 她才从窒息中喘上一口气。
“杳杳。”
温归远的粗喘声混着痛苦挣扎的低喃在耳边响起,灼热的气息扑在耳廓上,熏红了白嫩的耳朵。
路杳杳纤柔白皙的脖颈终于无力地趴在他肩膀上,闭眼沉默着,搭在他手腕上的手慢慢滑落,却又很快被人一把抓住。
虽然十指看似交缠,但却是温归远修长的手指紧紧缠竹那双纤细白皙的手指,路杳杳无力而被动地被他握在手心。
温归远见怀中之人一言不发,心中的暴虐不甘被逐渐蔓延的沉默所驱散,到最后越发觉得慌张,按着她的肩膀想要低头去看她的脸色。
“殿下什么时候来的。”路杳杳平静问道。
温归远漆黑的睫毛微微颤动,盯着飞扬的青丝在沉静地垂落在腰间,淡淡的梅花香在鼻尖萦绕,手指下意识紧扣她的细腰。
“他邀你去室韦看……他……”他低声说道,“从政事堂出来便直接去了迎凤殿,绿腰说你去百花园摘花了,便来寻你了。”
路杳杳素净白皙小脸上的红晕在扫荡的寒意秋风中逐渐退去,纤长的鸦羽在风中缓缓掀开,盯着凉亭外遍地盛开的百花,在最后的日光中招摇晃动。
两人再一次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