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因为之前姐姐给你……”她突然闭嘴,一张脸通红,瞪着她。
“胡说八道,我姐姐才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呢。”路远晨连忙打马上前维护着,“反倒是五娘子自己好几次故意把球打到姐姐身边……”
路杳杳拉了拉他袖子,摇了摇头。
“反正我姐姐超好的!”路远晨斩钉截铁地说道,神情愤懑。
圣人神情不虞。
“大嫂怎这般。”静王大声叹气。
“圣人恕罪,杳杳只是无心之过。”温归远出声维护着。
“想必也是无心之过。”淑妃柔声说道,“杳杳的球技,圣人也不是不知道,哪能打中六娘子。”
“想必是六娘子之前奋力奔袭,累了,这才受了祸事。”她解释着。
“索性没有酿成大错。”她庆幸着。
圣人脸色稍霁。
路杳杳是她看着长大的,球技那叫一个臭,平日里晒一会就喊头晕,这次要不是依规要陪着太子下场,说不定早就让胡善仪替她去了。
而且,当时白月如的目光分明就是盯着太子看。
他脸色阴沉。
“明明就是……”白月瑜还打算争辩,却被自家姐姐白着脸,拉了拉袖子。
她也不信是路杳杳故意的,这等娇气的人,挥个杆都不会,怎么会故意打中她,倒是她一直盯着太子看,失了态。
圣人若是知道了,难免不高兴。
“是月如自己的错,和太子妃无关。”她行礼自请其罪。
“是我不该乱动朱球的。”路杳杳蹙眉,满脸歉意。
“罢了,不过小事,何必大惊小怪。”圣人最后出声,一锤定音。
“献给你的太子妃吧。”圣人示意身后黄门送上金冠,漫不经心岔开话题。
路杳杳接过金冠笑得灿烂。
“罢了,白家的事,白家都不计较了,你气什么,过几日是你母后生辰,梨园上了戏折,你去看看吧。”圣人看着还气愤不已的静王,忍不住开口呵斥道。
静王愤愤不平地走了。
路杳杳坐在马车上,把玩着手中的金冠,笑得得意。
“真好看。”她顶在头上,扭头笑眯眯地问道“好看吗?”
温归远温和地点点头“好看。”
细珠垂落在两侧,珠光宝气,脸颊亦在生辉。
路杳杳得意地皱皱鼻子。
就在此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外面传来巨大的动静,盔甲兵马,极为混乱。
“梨园出事了。”马车外,绿腰惊慌喊着。
车内两人皆是脸色大变。“怎么回事?”路杳杳头上的金冠还未拿下, 脸上的笑意却已经消失不见,眼皮子突然抽动一下,掀开帘子,死死地盯着绿腰看。
绿腰看到娘娘身后的太子殿下, 这才咬牙, 冷静说道:“听说梨园出事了。”
“旭日刚去看看了。”绿腰最后补充着。
太子殿下有个双胞胎侍卫——旭日和旭阳。
哥哥旭日武功高强但话痨, 弟弟旭阳才智双绝又爱笑。一文一武,堪称殿下左膀右臂。
路杳杳听说是旭日去了,心中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梨园怎么会好端端出事呢?”她镇定着,“再过几日便是皇后生辰,不要误事,你也去看看吧。”
“既然旭日去了, 绿腰便先回兴庆殿等着吧。”马车内的太子殿下轻声说道。
路杳杳心思一冽, 脸上露出愁绪:“母后寿辰在即,若是今日没碰见就好, 若是碰到了, 还没有表示,母后知道后, 只怕会越发不喜我。”
她露出泫然欲泣之色, 欲言又止。
温归远无奈只好点头。
马车外的绿腰连忙领命退下。
路杳杳目送她消失在宫墙拐角, 她刚退回马车内就看到太子殿下脸色极为凝重,惊道:“殿下怎么了?”
温归远回神,敛下脸上深思,笑说道:“没事, 觉得有些奇怪。”
路杳杳此刻满腹心思,一时间没有察觉出他的异样,勉强笑着附和着:“是啊, 宫内戒备森严哪会出什么大事。”
“你说得对。”温归远回神笑说着。
接下来的路程,两人都没心说话,一路无言回了东宫。
温归远说还有政务没处理便去了书房。
路杳杳没心思继续他虚与委蛇,也就回了兴庆殿坐着。
“卫风回来了吗?”
“旭阳回来了吗?”
两处提问之人都得到否定的答案,心事重重地坐着。
正午时分,绿腰匆匆回来,脸色极为沉重。
“梨园男部一名叫长衣的子弟跑了。”绿腰沉声说道,“静王发现的。”
事情还要从静王说起,静王在马球场上失了比赛,自觉奇耻大辱便在梨园大发脾气,打骂了许多人,最后竟然不知怎么牵出有人逃跑的事情,这才把事情闹大了,现在连御林军都出动搜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