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以前朝嘉明帝改革土地税为证,细分领域的税收看似极少,反倒因为胥吏剥削增加百姓的负担。而自嘉明帝实施“一条鞭法”与“摊丁入亩”之后,百姓生活明显提高,有人丁增长率为证。
而后,有关“严苛”或是“宽宏”。沈煊提笔这下四字“乱而用典”。秦朝苛刻的律法是给以后带了了无尽的祸患,但在当时,也是颇具有积极意义的。
沈煊正在想以史为鉴,陈述利弊之时,突然感觉到头顶上一片阴影,正在写字的右手微顿了一下,纸上登时出现了一小块儿墨迹。
沈煊不由有些紧张,尤其是目光所及之处,一片明皇,甚至还有隐约的龙纹在其中。张牙舞爪的甚是威风。
然而一旁那位却是仿若未觉,甚至目光还转向了一旁沈煊写好的那页。
沈煊“…………”
没办法,这位一直不走,他还能怎么办,沈煊深呼吸了几次,微微定了定神之后方才继续下笔。
好在,那位看完后便施施然的离开了。
人走后,感觉他的手腕都灵活多了。没办法,就算搁现代,你见到个国家领导人难道还能不激动?
更何况,古代皇帝手中捏的可不止你的前途,甚至于身家性命也不过人家一念之间。
他觉得自个儿这还算好的,毕竟也不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了。
方才那位停在这里的时候,他可是瞧见了,前面那位仁兄的肩膀可都在微微抖动呐!
说是殿前考试,实际上皇帝本人也不过是走个过场,人家日理万机的,难不成还能在上头等个个把时辰就等你们考试。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马上便是中午了,陆续有内侍送上饭菜。沈煊哪怕渴的厉害,但此时却只感抿上一小口的水,润润喉。丁点不敢乱喝的。
毕竟这就跟高考似的,连去出个恭都有专人陪着,跟个看贼似的。再则 谁知道皇帝大大走了,去了哪里,还会不会在回来。要是出个门儿正好碰上回来的皇帝……
哦,那可真是好深的印象。………
反正,直到现在,大家还没有一个大大咧咧出去的。甚至都跟现在的自个儿一般。连水都是不怎么碰的。
也是,忍得过那么些场考试的在坐,哪个不是能人一个?
沈煊只要有了思路,答题便是极快的。一个上午,基本上草稿已经打的差不多了。
下午修饰誊稿之时,沈煊更是极力书写规范。不管怎样,字体好了,能占的优势还是蛮大的。
大概申时左右,陆续便有人交上答卷。沈煊仔细检查无误之后也跟着交卷离去。
出了太和殿的大门,沈煊忍不住咳嗽了一声,这才发现自个儿嗓子已经干的不像话了。一旁的谢瑾瑜见状赶忙过来递上一筒温水,口中还嫌弃道:
“赫之,你这不会从早到晚是一口水都没喝,这也太实诚了些吧!”
大家不都这样嘛,这奇怪的难道不是现在手里还拿着水谢兄吗?沈煊微微黑线。
看清好友脸上的疑惑,谢瑾瑜此时居然罕见的红了脸。
“郡主今儿个也在宫里。”
沈煊:“………”
突然觉得自个儿喝的这压根儿不是水,这 分明就是狗粮啊!!沈煊回到家中已经是酉时, 此时天色已经有些微微发沉。
掀开帘子,就见顾茹已经趴在桌上睡的沉沉,身上还盖着个浅蓝色的薄毯, 一看便是下人们后来盖上的。
沈煊见此,赶紧上前一把将对方抱起, 直直往里屋走去。这才初春, 天儿可还冷的很呢,要是冻着了怎么办?
一旁丫鬟见老爷脸色不好, 赶紧上前解释道:“夫人非说要在这里等老爷您回来,奴婢们也劝不动……”
“无事, 你们先退下吧!”
沈煊也没有责怪下面的意思, 夫人的性子他在清楚不过, 最是拗的很,决定了的事鲜少有改主意的时候。
或许是两人的说话声惊醒了对方,而此时顾茹眼睛也微微颤动了一下。
睁开眼睛, 瞧见是自家相公, 顾茹脸上马上便露出了傻笑。刚睡醒的声音中还掺杂着些许娇嗔:“相公回来了。”
“是啊,你家相公回来了,这些日子辛苦茹茹了。”
沈煊此时已经走到了床边儿,单手掀开被子, 将顾茹轻轻放下,又体贴的给对方掖了掖被角。
“好好睡会儿吧!”
谁知刚要离开之际, 却被一只小手攥住了衣角。
“相公跟我一块儿!”
沈煊心知对方这是担心自个儿, 便也没有拒绝,精神高度紧绷后又猛地放松, 他这会儿也是真的累了。
美美的睡过一觉之后, 第二日一早, 沈煊便拿着默下的答案来到了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