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了,也不晓得家中如今是何情形?”
夜里,沈煊正合衣正躺在床上,双手交叉托在脑后,幽幽叹了口气。
古代这坑爹的交通啊,这时候只恨自个儿不是工科狗子,若不然还真想把火车给苏出来。沈煊心里歪歪道。
一旁的顾茹正在给大宝整理被踢开的被褥,大宝这熊孩子,睡觉素来不老实的紧。顾茹费劲儿折腾了半天,这才勉强给小家伙裹严实了。谁知这普一回头,却瞧见自家相公神情古怪,也不晓得神游到了哪里。
好在夫妻多年,顾茹早早便知晓自家相公什么个德行,这时倒也不以为意。
“瞧相公说的,家里前些时日不是才来过信吗?婆婆不是还四处张罗着要给壮壮说着亲事的嘛?”
婆婆这人她还不了解吗,心里可是半点事儿都藏不住的。既然还有这般兴致,说明家里头定然不会有事儿的。要她说,相公铁定是瞎操心的。
沈煊想想也是这个理儿,他娘跟老爹可不一样段位可不一样,心里头定是憋不住事儿的。
唉,最近也不晓得怎么了,恍惚间总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估摸着还是受前些时日那事儿的影响。
头一次杀人,哪怕是为了保命,哪怕不得已而为之,他还是没出息的做了好几个晚上的噩梦。
沈煊猛地摇了摇头,努力将那些个腌攒的画面排出脑海。
不会出什么事儿的,沈煊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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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虽说夫妻俩人都心急回到家中, 然而府中种种,却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处理好的。不说京里的那些田地铺子,便是随行的下人们也都要好生挑选一番。尤其此次路上又多了个小人儿, 衣食住行各个方面都要格外的注意。
沈煊甚至已经打算雇个大夫随行,毕竟大宝从小到大, 还未坐过这么久的船只, 又是在水上, 等闲上不了岸。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 大人还好, 小孩子当真危险的紧。
对于自家相公的想法,顾茹自然也是极力赞成的。再多的银两也比不得家人身子重要。
再者几年下来,哪怕刨除了买宅子的费用,他们带进来的银子也早翻了个翻儿。
话说沈煊这几年几乎没有闲下来的时候, 自然也没功夫注意府中账目之事,只约莫知晓自家经营的不错。
因而再听完自家夫人的核算之后,沈煊彻底懵了。
论不知不觉成为有钱人是什么感受?他们当初带到京里的银子除去买房安置之外,余下不过区区几千两罢了。当然他偷偷藏下的私房钱还有顾茹的那些个嫁妆并不计算在内。
然而距离来京不过三年而已,他们如今已有差不多近万两银子存款。
要知道哪怕如今瑞朝官员的俸禄已经历朝之中颇有优厚的了, 如他前几年六七品的官员, 一年俸禄约莫也不过百两出头,当然如禄米,一年四季节礼并不计算入内。
更何况他这些年还一直呆在翰林这个出了明儿的清贵之地。清贵, 清贵以何为清,他们这些小官儿那几乎是丁点灰色收入都没得。
百两银子放在普通小户之家自不算多,然而京城大,居不易,他好歹是个官员, 家中该有的仆妇丫鬟还是少不了的。顾茹平日里在外应酬,衣裳首饰自也不会委屈了自个儿。
这一笔笔的,算算一年到头,他的那些个俸禄也用的差不离了。
想想如他所在翰林当中,又有多少寒门出身的学士们甚至以往都还要靠着写字画画这些润笔费过日子。再想到自家呈跳跃式增长的家产。
饶是沈煊也不禁眉心一跳,忍不住赞道:
“夫人当真是生财有道!”起码比之于他,可要强上太多。
看出自家相公眼中纯然的惊奇和赞叹,顾茹忍不住得意扬了扬眉毛,一双乌黑的眼珠子登时变得亮晶晶的。
不过该有的小矜持还是要的。顾茹很快收拾好了面儿上的小表情,谦虚道:
“这些还不都还拖了相公的福,若不是相公得了陛下看中,妾身行事也不可能这般便宜。”
顾茹这话也是丝毫不掺假的,光他们当中看中的那家铺子,两年前便因着附近文渊书院的建立,身价倍涨。没点子权势,哪里又能护的住去。
他们店铺旁边原本还有家做布匹生意的,书院刚刚落成便换了东家,整一条街上的铺子少有幸免。便是他们家也不是没人打过主意,只是恰好相公升职的消息传来,这才堪堪保住了那块儿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