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些不合时宜,沈煊却分明想到了,前世之时他大学做义工之时偶尔在养老院中所见到的一对夫妇。他们会谢绝众人帮忙互相搀扶着慢慢在院里散步,会在夏天的大树之下,拿着蒲扇一下又一下的为对方驱赶着蚊虫。
那种默默相成的温馨与自然直到他离世之时都难以忘怀。
怎么可能呢?沈煊不住的问自己,一个坐拥无数佳丽的封建帝王,和一个同诸多女子分享枕边人的古代妃子。
况且还有两人之间还有诺大的江南吴家。不,是世代联姻,利益错杂的江南诸世家。
“那两位一向便是如此的吗?”
沈煊使劲儿的掐了自个儿一把,直到落座后这才凑到谢瑾瑜耳边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起。
“是啊!好些年了吧!”耳边传来谢瑾瑜轻声的叹息。
“其实,上头那位,委实不算什么心思阴诡之辈!”
甚至手上比起太多太多人都干净不少。这句话谢瑾瑜不曾说,沈煊却听出了大概。
谢瑾瑜轻轻执起手中酒杯,默然。
因着安华之故,他从小也算是宫中的常客。大致也知晓那位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也是因此,此后哪怕对着吴家再多的看不惯,他也不曾将这些代入到宁王乃至眼前这位贵太妃身上。
原是如此吗?
沈煊呆坐在座,看着眼前歌舞升平,觥筹交错,却是久久未曾言语。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一下把宴会写完的,但感觉字数实在超出了逾期,只能等明天另开一章……
以后不出意外会在九点左右更新,有事更不了会提前说一声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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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寿诞行至一半儿, 歌舞将退,由皇帝率先亲献后,众王公纷纷上前祝寿行贺礼。
太上皇后本人出自京中大族, 其祖更曾入阁为相,虽不及谢家于清流中名声响亮, 但论起子孙仕途, 却也能在京城众世家中占据一席之地。
因着这个,便是多年无甚恩宠,在宫中地位也是颇为稳固, 位列四妃之一。如今更是因着扶养了当今帝王而位尊正位, 众人更是不敢轻忽。只是与此同时, 众人心中又不免有些顾忌,太上皇后亲子八殿下魏王去岁便已成家,按理来说也该是正式入朝的时节儿了, 但无论是太上, 还是陛下至今依旧无甚安排。
又听说张家姑娘前些时日常常受诏出入宫中陪伴太上皇后, 可谓是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了。然而时至今日却是丁点音信儿都无, 这落在众臣眼中,不免又是一番思量。
因而此时, 于绝大多数不想生事儿的臣子来说, 贵重却也中规中矩不去博才的贺礼才最是合适不过,沈煊自然也在此列。
皇城之中,明哲保身才是众位臣子最先点亮的技能之一。
高高的大殿之上,太上皇后一身象征着身份的明黄色吉福,看上去依旧贵气威严如故。
此时正一脸笑意的同一众小辈说些什么,端的是温厚慈爱, 同一旁态度稍显冷淡的吴贵太妃形成鲜明对比,也好似并未察觉众王公大臣的“慎重”之意。
歌舞再起,大殿之上,端的一派富贵祥和,其乐融融。然而就在此次宴接近尾声之际,突然从大殿之外传来几声急促的脚步声,众人回望之际不由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只见一身湿淋淋的吴王殿下由殿外快步向内走来,行走间不断带出一道湿痕,端的是狼狈至极,上首的德太妃不由轻呼出声,面上也带上了焦急之色。
然而此时殿上众人的目光不由集中到了对方双手之上,众人又不是眼瞎,哪怕包裹的再严实不过,怎么看不出来,对方此时抱着的正是个女子无疑。
吴王许是也觉得此时过于失了礼仪,遂急忙将手中女子放下,改由殿中丫鬟扶着,自个儿却是沉沉一跪道:
“父皇恕罪,皇兄恕罪,儿臣方才出去散心之
时,突然听到远处有女子呼救,过去时便瞧见有人在湖中挣扎,儿臣救人心切,只得冒犯了。”
“只是外头天寒地冻,又是人命关天,儿臣不敢擅内宫,只得将其带入此地,还请父皇母后饶恕儿臣冒犯之举。”
上首太上皇眉目沉沉,看着眼前之人不知在想着什么,倒是一旁的太上皇后不计前嫌,温言笑道:
“无事,吴王也是救人心切,终究是姑娘家一条性命,殿下一七尺男儿又怎可置之不理。可是请了太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