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甄三着实欺侮了不少女孩,除了甄梨之外,就连徒丽以往都没少被他动手动脚。要是甄三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甚至说出了丽儿身上的什么隐密的胎记的话,丽儿更不好做人了。
是以裕亲王早早就打定了主意,那怕拼着被皇兄责罚,他也非得要把甄三给弄死不可。
大理寺卿脸上笑容一僵,讲真,杀人灭口这种事讲的这么明白好吗?
且不说裕亲王的小心思,圣上一说审理甄家案,众人立马就把甄家人给提了上来。
甄二和甄三惨白着脸被拉了上堂,还没来的及喊冤便被裕亲王下令让人打了三十大板,打的只剩下一条命之后再被拉回来继续审。
甄二和甄三自幼便过着富贵日子,那有受过这种罪,更别提两人身受重伤,那经受的住,当下什么都招了,只是两人对于甄应嘉之事当真所知不多,到最后也是招无可招。
确定两人当真所知不多,裕亲王又挑了个错处,继续把两人拉下去狠打。
裕亲王早就打红了眼,那明晃晃的杀意连隐藏都不隐藏,众人也瞧出几分裕亲王的心思,不过大伙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裕亲王发泄。
横竖甄三都是死定了,早死、晚死都没有差别了。
因着甄二和甄三所知当真不多,众人只好再请了甄老太太上堂。
当甄老太太上堂之时,见到的就是被打成血人的甄三和甄二,那怕她与这两个庶子不过是面子情,但见两个庶子竟然险些被人活活打死,甄老太太也不由得气红了眼。
再见新太子一脸得意之色,言语间暗示她把五皇子拖下水,甄老太太越发恼怒。
她怒骂道:“要不是咱们甄家做了马前卒,把废太子给拉了下来,太子又怎么会被立为太子!如今太子得了皇位,倒是要把咱们甄家给抛到一旁了。”
那人只逼着她把废太子被废的真相给揭出,可没有管她是什么揭的,她即使死,也要拉新太子一起落水。
要脏,那就大家一起脏,在这皇家里,谁也不比谁干净。
新太子脸色惨白,怒道:“你胡说!”甄老太太一说当年甄家曾帮着新太子将废太子给拉了下来,众人顿时哗然,就连甄二与甄三都有些讶异。
饶是他们也是甄家人,平日里没少帮着甄应嘉跑腿,也不知道自家竟然是新太子的人。
甄二倒是比甄三略略知道多一些,知道这些年来甄应嘉没少往京城送银子,原以为那银子是给甄贵妃母子的,没想到竟然是给新太子的!
再想一下今日甄家之祸,背后也多少有着新太子的手笔,要不是新太子一力支持,当初圣上又怎么会注意到那些甄家养女。
再想一想自己和甄三一上堂就挨打,而且还是往死里打,甄二顿时阴谋化了。
甄二指着新太子,惊道:“你……你这是要杀人灭口!”
甄二又惊又怒,满是悲愤,“徒明煜(新太子)!咱们甄家有那一点对不住你,帮着你把废太子给拉下来,又年年给你送银子,你竟然还要杀人灭口!”
他大哥年年送这么多的银子上京,结果全都喂了白眼狼了!
“我没有!”新太子气的快跳脚了,废太子之所以被废,全都是他对赈灾银子出了手,关他什么事儿,况且甄家的银子全都落到五弟的口袋里了,半文钱都没有到他手上,甄家贪没的银子关他什么事!
这么大的一口锅罩在自己身上,徒明煜那肯背了,他怒道:“你们休得胡乱牵托,废太子被废全是因为──”
“江淮水灾吗!”不待他说完,甄老太太阴恻恻的便接过了口。
她续道:“太子与安嫔娘娘好狠的心,利用了咱们甄家一把,事后又把咱们甄家给抛在一旁,如今又想灭了咱们家的口,当真以为咱们甄家上下全都没了,便没人知道太子与安嫔娘娘当年陷害废太子一事吗?”
新太子铁青着脸,冷声道:“你胡说!我母妃向来在宫里不管事,母妃娘家又不显,那有可能有那本事!”
他母妃要有使唤甄家人的本事,这些年来便不会被甄贵妃给压到出不了头,至今仍然是个嫔位。
甄老太太厉声道:“要不是安嫔娘娘的亲哥哥帮衬着,咱们怎么可能那么容易的把赈灾银子给偷天换日!”
她这话倒并非虚假,那么大一笔赈灾银子,光光靠一个甄家是吃不下的,非得有其他家族的人帮衬着才成,安嫔在宫中虽然不过是个不上不下的妃嫔,娘家也不显,但恰好都在关键位置上。
安嫔的嫡亲大哥便是当年运送赈灾银子到灾区的大臣,要不是他帮着,他们那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运走那么多的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