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嬷嬷笑道:“琏二奶奶想来也是想早点给琏二爷添个儿子吧。”
毕竟琏二爷可是荣国府的世子,要是无子,将来这爵位岂不是便宜给了琮哥儿。
她也是到了这种时候才瞧明白,原来这宝二爷压根不是荣国府里的宝贝蛋,更盛者连庶出的琮哥儿都不如,到了正经爵位传承的时候,就连琮哥儿袭爵的机会都比宝二爷更高一些呢。
她顿了顿又道:“太太,这苗疆土司可不好请啊,要不是咱们荣国府有办法,还真真请不到这苗疆土司,机会难得,还是……”
老嬷嬷有心想劝王夫人带着元春去蹭个医,但着实不好开口,说话间不免有些吞吞吐吐的。
王夫人越想越心烦,怒道:“有什么好蹭医的,到时直接让人拿了老爷的帖子去便是。”
她就不信,区区一个苗疆的土司也敢不来。
老嬷嬷嘴唇微张,在这京里,二老爷的帖子那里好使过了?要真好使,她们这么多年来也不会用着大老爷的帖子了。
况且苗疆土司虽然是苗人,但其实也是个官,那能真把他当成一般苗人看待,不过太太的性子一向如此,劝了也是白劝,老嬷嬷叹了口气,终究还是罢了。
王夫人骂了一阵,突然想到一,“京里何时出了个会治病的苗疆土司?怎么先前一点子消息也没有?”
这好大夫不拘京城,旁的地方也是有的,不过先前怎么从来没听过这专治不孕不育的苗疆土司?可是有过什么治好的案例?
王夫人也是有些担心,怕这苗疆土司不过是浪得虚名,便想先问个清楚明白,看看这苗疆土司是不是真的有本事,再决定要不要让他给元儿治治。
老嬷嬷不疑有他,笑道:“说起来倒是太太的娘家传出来的,说是真有几分本事,不但治好了二夫人,就连熙鸾小姐的寒症也治好了。”
王大人在边关,二夫人有没有治不治好还真不好说,不过瞧着王家每次接苗疆土司过去治病的时候,一次比一次客气,便知道这苗疆土司是有真本事的。
不然王家上下和太太同出一脉,这眼珠子都是长在头顶上的,要不是真有几分本事,王家的下人的态度怎么会大转弯。
王夫人是王家女,自然也了解自家下人的毛病,一听到此处也难得的点头赞同道:“原来如此……”
如果是这样,那想来那苗疆土司是有几分本事了。
不对!王夫人突然想到一事,王何氏多年未曾生子,私底下也不知找了多少大夫瞧过,不足为奇,可为什么那人连王熙鸾也一起治了?
一个专治不孕的大夫突然也治起王熙鸾了,这是什么缘由?
(黛玉:我不是只会治不孕症啊!)
旁人不知,但王夫人是知道的,王熙鸾压根不是什么寒症,而是胎里带了当年她下给王何氏的绝育药了。
再一回想王何氏突然视她如仇敌的态度,还有二哥突然对她不理不睬的事儿。
王夫人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完了!
二哥他知道了。既使王夫人没有察觉,再过几日,这消息传到她这边之后,她早晚也会知道。
但早知道也有早知道的好处,至少王夫人可不敢再大摇大摆的拿着王子腾的名头到荣国府去蹭医了。
王夫人察觉到王子腾知道自己当年对王何氏下毒一事,吓的足足有好几日不敢出门。
要不是元春出嫁在即,说不得她连门都不会出。
那怕元春因为服了绝育药而对人生绝望,但王夫人突然一下子整个畏首畏尾了起来,再也不似以往的嚣张,无论是谁都忍不住好奇的,更别提元春总归是王夫人的亲生女儿。
她不但有着王夫人的狠,更是有着贾母的谨慎,瞧着王夫人的神情,便知道有些不对。
元春忍不住问道:“母亲这是怎么了?怎么一直心神不定?”
说是心神不定都还是好听,王夫人眼下的神情,就像是即将家破人亡一般的惶恐不安。
王夫人强笑道:“胡说些什么呢,我那有什么心神不定。”
她仔仔细细瞧着元春的眉眼,虽然元春的年龄大了些,但也因为如此,脱去了少女的青涩,反而有几分成熟的韵味,正是一个女人年华最盛的时候,这样的元春,不信北安候不心动。
王夫人满脸的慈爱之色,“这婚事委屈我儿了,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你出嫁之后,要是北安候有些什么不满,也别跟北安候置气,别拿着荣国府大小姐的气势压人,为人妻室,还是温婉些好。”
虽然她和贾政之间吵吵闹闹的,平时没少拿王家嫡女兼王子腾亲妹的身份压人,不过那也是因为贾政太不像样了,要是贾政略略好上一些,她也不会和贾政闹的夫妻不似夫妻,仇人不似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