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明白曹恒竟然将大胡子打倒在地,还把人给扣住了,又变成了问,“这般厉害的小娘子果真是公主殿下?”
……曹恒想到了亲娘,曹盼当初在益州游历耍得世族们团团转靠的不是武力,而是智力。她算是用武力在益州开了一个好头?
无所谓了,只要事情能解决就好,武力也罢,智力也好!
到了南门,一切风平浪静的,守城的还是他们的人,曹恒拉着大胡子登上了城楼,一眼望去,哪里有兵。
“该死的狗二。”大胡子看到这般哪里还用曹恒再说什么,而被押着一路跟来的所谓狗二听到他那一吼,腿肚子一哆嗦已经跪下了。
“大,大哥,大哥。我,我就是拿了点钱,喊上一句话而已。你也知道,我缺钱,缺得厉害。”狗二战战兢兢地朝着大胡子说。
大胡子想要冲过给他一脚的,结果让曹恒捉住衣领,他这都气极用了大力,竟然还是没能挣脱曹恒那只小手,这得多大力气?
好奇的念头一闪而过。那也不是问曹恒的时候,而是客客气气地道:“公主殿下,你看这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你这,能把我放开了吗?”
“不能。”曹恒一丝犹豫都没有地告诉大胡子。
大胡子赶紧的解释,“公主殿下,你看你也是看着事情的发生经过的,这事就是个误会。”
“但是如果你不接受招安,还想带着百姓据城而守,这件事迟早还会发生。”曹恒冷冷地告诉大胡子,大胡子瞧着曹恒那张冷脸,半天说不出话。
少年郎君在这个时候道:“殿下。巴县的百姓都是逼不得已,祜不是巴县人,半年前游历至此,见巴县百姓艰苦不易,知他们投告无门,准备收集证据进京告于御史台。不想事情还没办妥,再生变故,骑虎难下,只能占城而守。”
“占城而守的主意是你出的?”曹恒早就已经听出了少年郎君不是巴县的人,但是他是一心为巴县好的,看了看大胡子,这占城而守的主意定然不是他能想得出来的。
“正是。”少年郎君说到这里朝着曹恒作一揖,“只为保住巴县一县百姓的性命。自然,也是想要借此将事情闹大。”
“更是做两手准备吧。”曹恒一眼瞥过少年郎君。
少年郎君坦荡地应下,“正是。若是陛下仁厚,心存益州的百姓,必以招安安抚巴县的百姓,杀官者,或尚存一线生机;若是陛下不仁,以巴县为守,或可退于山中,自此脱离大魏治下,百姓自给自足自治。”
曹恒点头,“进可攻,退可守,佳!”
这是觉得少年郎君的主意很好,少年郎君被夸赞了,忙与曹恒作一揖,“殿下谬赞了。”
“我来了,接着你们要怎么样?”曹恒冷笑地问一句,少年郎君道:“殿下想要我们怎么样,我们就怎么样。”
听听这识趣的话,大胡子喊了一声小羊,少年郎君对这称呼也是服了,但也习惯了,所以问了大胡子,“你不想让巴县的百姓过上好日子?”
大胡子被问得一顿,巴巴地道:“当然想了。”
“当日占城而守时我就说过,占城不是真的为了占城,而是要把巴县的情况传出去,也为了看看陛下的态度。除非你真的想带着巴县的百姓退守山林,否则凭一城参差不齐的民兵,根本无法抵抗大魏的铁骑。”少年郎君显然早有准备,一语直指中心,如果大胡子真想彻底反魏,就当他什么都没说。
曹恒同样在等着,一眼看着大胡子,大胡子嘴硬地道:“看什么看。”
“你的决定同样也决定了你的生死。”曹恒冷冷地陈述这个事实,她手中的剑紧握,意思很明白了,大胡子如果真存了反心,曹恒会立刻取他的性命。大胡子连连摆手,“等等。”
曹恒眼睛都不眨地看着他,大胡子眼睛飘向少年郎君,“小羊,真的都听她的?”
“殿下敢只身前往巴县,证明殿下的心里有巴县的百姓。往日朝中没有对益州出手治理,既是为安民心,也是不便。如今民心乱了,还是因为先前不动而引起的,此时动,不管怎么动,百姓们都不会再记着蜀汉,念着诸葛丞相,不把自己当作大魏的百姓,这是极好的机会。”
说到这里,少年郎君冲着曹恒笑了笑。曹恒自小与一群老奸巨滑的臣子打交道,曹盼也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过曹恒,有志不在年少。这天下人才辈出,万不能小看任何人。
“郎君名讳?”曹恒询问少年郎君的名字。少年郎君与曹恒作一揖,“祜,羊祜,泰山南城人。”
“士族羊氏,九代皆以清廉有德著称,羊小郎为何会到巴县?”曹恒对于天下士族倒背如流。士族,竟然也会到巴县这样的地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