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未必有多同意,曹恒也知道这件事情上,没有她多说不字的权利。
曹盼拉着曹恒,很快走入了书房,夏侯珉正奇怪曹盼为何带他们进书房,在看到入眼一幅画像时,上面的人,曹恒与之极像,一下子明白了。
这是,这是曹恒的生父。
夏侯珉内心是激动的,自然也明白了曹盼此举的意义,这是打算将曹盼与曹恒一生最大的秘密告诉他,是对他最大的接纳。
“昨夜你们大婚,未与他行大礼,今日便补上吧。”在夏侯珉惊叹不已时,曹盼的声音再次响起,夏侯珉一下子看向了曹恒,曹恒与夏侯珉招手,夏侯珉走了过去,曹恒道:“与我一道拜见父亲。”
“是。”无论曹恒心里怎么想的,曹盼既然决定让夏侯珉来,曹恒初时也是想不到,但也很快明白了此事当为,自不会傻着当着夏侯珉的面说不该说的话。
夏侯珉跪下,恭恭敬敬的跪在蒲团上,与曹恒朝着那一幅画像叩首,再叩首,全了昨夜的大礼。
“你们起来吧。”见他们行了大礼,曹盼满是笑意地让他们起来,夏侯珉更好奇的是,此人是谁。
“阿珉,你与阿恒成婚,虽说阿恒从朕,不论其父,旁人知不知道阿恒的父亲是谁都无所谓,却该让你知道。”
曹恒的身世,算得上是大魏最大的秘密,不是没有人查过,至少到现在,众说纷云,却无人能确凿地说,曹恒的生父是谁。
“阿恒。”曹盼唤了曹恒一声,曹恒回头看了夏侯珉,“我的生父是蜀相诸葛孔明。”
夏侯珉一下子呆住了,想到曹盼这么多年身侧再没有过一个人,对于诸葛亮的那份情义,从来不避讳提起,这样的曹盼又怎么会肯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一下子知道了这么大的秘密,曹盼注意着夏侯珉的神情,从一开始的惊讶,到后来觉得理所当然的模样,曹盼笑了笑,“此事于我与阿恒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只是他这一辈子的任性,一则是娶了我,二则也算是与我生下阿恒。我并不想他因我而为人诟病,故一直以来不让任何不该知道的人知道此事。”
夏侯珉又不傻,他敢说就连祖父夏侯惇也绝不会知道曹恒的身世,果真一如曹盼说的,不该知道的人,一个都不会知道。
“珉也会守口如瓶。”夏侯珉正色地说,曹盼道:“你与阿恒从小一起长大,阿恒的性子与你的性子,朕都有数。阿恒无趣,你还能喜欢上她,望你这一份感情以后都不变。”
听到曹盼那么评价曹恒,夏侯珉道:“殿下是心里有数,凡事不赘言的人。”
一力说曹恒的好话,曹盼笑了笑,“你们两个的事,朕不多管。只要你们能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
这是曹盼对他们二个最简单的期望,曹恒与曹盼作一揖道:“母皇放心。”
曹盼轻轻一笑,“没什么不放心的。与我与你父亲各敬一杯茶,敬完了,想去哪儿玩就去哪儿玩。带阿珉好好地熟悉洛阳宫。”
茶还没敬呐,曹盼就急着要打发他们。
曹恒道:“正月还没过,朝中的事情挺多的。”
“给你三天假你就放心地玩三天,朝中的事不用你操心。”曹盼一听哪里还不明白曹恒的意思,毫不留情地怼了曹恒一句,让她只管玩去。
曹恒看了曹盼一眼,终是没有跟曹盼再多说,只作一揖道:“是。”
与夏侯珉朝曹盼与诸葛亮的画像敬完了茶,曹恒便被曹盼打发了。
曹盼还要与政事堂的诸公议事,这两年,自万邦来朝之后,朝中与外邦的关系重新整理,如这外贸流动,丝绸、陶瓷等等大魏有而他国没有的东西都成了稀罕物,总要安排好的。
曹恒正是因为知道怎么回事,更清楚政事堂如今都忙成了什么样,这才不想放假。
“殿下想去忙就去忙。”先前夏侯珉也是户部的要员,朝中之事夏侯珉清楚,也知道曹恒心系国事。
夏侯珉的话落下,曹恒一眼看了过去,“胡平,带正卿去熟悉宫里的事。”
曹恒并不是一个喜欢多话的人,夏侯珉这样说了,她直接也就当了真,胡平听着一顿,有些拿不准地看向曹恒。
“照顾不好正卿?”曹恒就像不懂他的意思一般地问,胡平连忙答应道:“是。”
连照顾好夏侯珉都不行,要他何用?
“恭送殿下。”夏侯珉没有丝毫的异样,话是他自己提的,曹恒是什么样的人他心里有数,也知道曹恒并不喜欢旁人跟他说假话。
这是他们成亲第一天,夏侯珉原本就没有想过曹恒会陪着他,他所知道的曹恒,一向心系国事,连陛下都劝不了曹恒,更何况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