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自己的人生,你既知自己的路要怎么做,相信你能处理你自己的事。”曹盼本就不常干涉曹恒的事,如今更是不会的。
“母皇歇会儿吧,这些事,我帮母皇处理。”曹恒抚干了泪,站了起来扶起曹盼。
旁人所不知的是,曹恒早就已经开始帮着曹盼批阅奏折了,眼下曹盼这样的身体情况,曹恒是果断要帮曹盼处理的。
“也罢,如今堆着的奏折都是关于与各国往来的事宜,将来这些会是你主要面对的问题,你看看,拿出个章程来,我再给你补充。政事堂今日无事就不来了,你看着奏折吧。”曹盼想想地说,曹恒点点头,扶着曹盼到一旁的榻边躺下,自觉地拿过一旁的奏折看了起来。
戴图就在这个时候捧着药走了进来,曹恒看了一眼,“母皇咳得吐血了。”
被曹恒不善地盯着,戴图也是很冤枉的,“陛下的身体,咳血不是一两天了。”
“咳咳。”曹盼轻轻咳了一声,戴图收获曹盼警告的眼神一枚。傻乎乎的把话都说出来了,不是找骂吗?
果然曹恒盯着戴图不错眼地问,“多久了?”
刚刚被曹盼给警告了,戴图哪里会再老实地回答,一眼看了曹盼,能压住曹恒的非是曹盼莫属,必须是得让曹盼出声。
“孤问你,你看母皇做甚?”
“臣都是听陛下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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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考虑要不要加个更呢?~o(〃‘▽’〃)o不要以为戴图只是个大夫就不懂政治了,他是时时都记得, 曹盼才是他的正主子, 曹恒哪怕是小主子,也必须排在曹盼的后面, 否则他也当不了这么多年的曹盼心腹。
曹恒无可反驳, 转向曹盼欲言又止,能从曹盼那里问出真话来才怪。
“以后, 再让孤看到母皇咳血,孤饶不了你的徒弟。”曹恒毫不客气地当着戴图跟曹盼的面撂话威胁, 曹盼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露出了一抹笑容。
曹恒一眼看了过去,曹盼正色道:“我笑我的, 你忙你的。”
“陛下喝药。”戴图端着药来, 完全没忘正事,曹盼冲他招手,配合地把药端起一饮而尽。
要说喝药,曹盼最近挺配合的, 还有曹恒在, 那就更配合了,戴图立在一旁, 曹恒问道:“你这是何故?”
“臣是要看看药效。”这事是能告诉曹恒的, 戴图便老老实实地答了。
曹盼道:“你们忙你们的, 朕有些乏了, 睡会儿。”
“母皇睡吧。”曹恒连想都不想地应下了, 燕舞从屋里出来,手里拿了件毯子给曹盼盖上。
虽说屋里烧了火炭,还是有些冷,要小心着了凉。
曹恒这会儿看完了两份折子,拿了红笔在一旁的白纸写下了自己的想法,等曹盼醒了再给她看就好。
很快曹盼均匀的呼吸传来,戴图吐了一口气,慢慢地靠近,与曹盼探脉,曹恒听到动静看了过去,戴图与曹恒作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戴图与曹盼摸了将近半刻钟的脉,半响才出声道:“殿下与臣出去说说话?”
“好!”曹恒是正有此意,放下了手里的笔,与戴图轻手轻脚走到了一旁的内室。
“殿下,陛下的身子,想要恢复是不可能的。”戴图十分肯定地告诉曹恒,曹恒看着戴图问道:“还有多久。”
戴图微微一怔,看向曹恒道:“若是熬,臣用药能让陛下再熬个三五年。”
这个答案曹恒是不满意的,熬,怎么的熬?
“孤适才听着母皇咳血咳了近半刻钟。”曹恒将自己刚刚看到的情况问了戴图,戴图道:“殿下是知道的,陛下的病是心病,因何而起,当年殿下曾亲眼见过,臣这么多年苦思冥想,还是无能为力。”
有些事,戴图知道得比曹恒都要多,曹盼背负的,比旁人看在眼里的更多。
曹恒幽幽地道:“你说的熬着,就是让母皇每日承受这样的咳,熬个三五年?”
戴图听到曹恒的问题,面露悲色,最终吐道:“是。”
魂慑色沮,曹恒如何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答案,刚刚只听着曹盼咳了半刻的血,曹恒的心都要跳出来了,戴图告诉她,如果让曹盼熬着,曹盼熬便要日日受着这样的苦,彻骨的痛意,生生折磨着曹恒。
“没有其他的办法吗?”曹恒第一次充满希冀地看向戴图,戴图道:“臣一直都在想办法。殿下其实很清楚,陛下的身体,既是心病,臣能治病,却治不了心。”
“而且若是早些年还好说,如今陛下是病入膏肓,药石罔效。”戴图难道会不想救曹盼吗?他,一直都想,但他无能为力。
曹恒怔怔地看着他,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去的,满脑子都只有最后戴图说的一番话,“陛下最放不下的人就是殿下,殿下大婚,子嗣繁衍,陛下是不喜欢缠绵病榻的,眼下陛下撑着,是因为陛下觉得殿下还需要殿下。所以,能让陛下改主意的人只有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