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不亲近,更有一种波涛暗涌的感觉!
然而除了他们,其他的臣子皆是眼观鼻,鼻观心,完全不把这当作一回事。
曹盼的周祭在即,曹恒的心情算不上好,实际算上来,曹恒还在孝期,众臣们都清楚,故而虽然宴请士子,曹恒激励了士子们几句便离开了。
曹恒离开了倒叫他们玩的更尽兴一些,倒是曹恒问起胡本曹盼的周祭准备得如何?
胡本轻声回答该准备的已经准备,路上离开的时候又碰见了周不疑,曹恒想了想走了上去,“左仆射。”
周不疑似是想什么想得十分出神,连曹恒走了过来也没有注意到,听到曹恒的声音一下子回过了头,连忙朝曹恒作一揖,“陛下。”
曹恒一眼看到周不疑那全无血色的脸,微蹙了眉头,“左仆射最近身体不适,脸色如此难看?”
“无事。”周不疑不以为然地吐了一句,曹恒却是不信,“左仆射脸上全无血色,你告诉朕没事?”
“陛下,确实无事。”周不疑面不改色,还是执着刚刚的回答一般冲着曹恒说。
曹恒想要说些什么,周不疑已经道:“先帝的周祭,快要到了。”
先帝二字,他是多么不愿意提及,又不得不提及。曹盼不在,无论承不承认,她都不在了。
曹恒想要说些什么,周不疑却露出了一抹笑容,笑得曹恒心下生起了不好的预感,“左仆射?”
周不疑像是想起了曹恒还在一旁,他刚刚那一抹笑容,是很能吓着人的,连忙正色,再唤一声陛下,曹恒道:“左仆射是想做什么?”
“没什么。”周不疑的回答依然让人无话可说,曹恒顿了半响,今日周不疑说的话,她是一个字都不信。
“稍后朕会让戴太医去左仆射府上,为左仆射诊治。”周不疑现在这个样子,曹恒是越看越是不安,不容周不疑拒绝地丢了话,摆明了要让手下的太医,戴图去看看周不疑究竟是怎么回事。
周不疑听着回头看了曹恒一眼,却没有拒绝,“臣谢陛下。”
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曹恒要让戴图来看过,确定了才能安心,那就来吧,他没关系。
曹恒见周不疑变得配合了,反而更觉得不安,故而上前了一步,“左仆射,朕希望你能一直都在。”
从小到大,周不疑待她亦师亦父,曹盼已经不在了,周不疑,她希望他能一直都在。大魏的天下,还需要他,很需要的。
周不疑听着并没有任何的异样,“陛下放心,臣明白的。”
明白吗?曹恒有些拿不准,周不疑果真是明白?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又能为了她这一句,真的留下来?
心如死灰的人,只想追随心上的人而去,曹恒,已经足够强大,她可以撑起大魏的天下,成为一个继曹盼之后,又一个女帝,将来,哪怕她做得不会比曹盼更好,也绝不会比曹盼差,绝不会的。
周不疑朝着曹恒作一揖,“陛下已经知道怎么当一个好的君王,先帝与臣们的教导,陛下,都学到了,也用好了。先帝九泉之下若知,必然会感到欣慰的。”
曹恒听着毫不留情地捅破道:“母皇说,江山交给了朕,朕将这个江山治理得如何都是朕的事,她不会再记挂这个江山。”
“陛下。”曹恒想跟周不疑好好地谈谈,结果郭夫人带着郭涵一道走了过来,显然是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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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着要不要写个不疑的番外……这么多年, 郭夫人轻易是不会出门的, 能让她出动要做的事, 曹恒一眼看了过去,周不疑也趁有人来, 果断地与曹恒告辞,“夫人有事寻陛下,臣先告辞了。”
急急离开的模样, 不想郭夫人却喊道:“左仆射,此事, 也希望左仆射出个主意。”
算是将周不疑要离开的脚步给拦下了,周不疑回过了头,郭夫人朝他一笑,显然并不是在开玩笑, 她是真的希望周不疑能留下, 给她出个主意。
能让郭夫人拿不定主意的事,周不疑还是停下了, “夫人所请,不疑不敢不从。”
哪怕周不疑已经是大魏的首相,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面对郭夫人一如既往的客气。
郭夫人与周不疑福了福身, 谢过了周不疑。
曹恒也奇怪郭夫人带上郭涵来是为何事, 抬眼看向郭夫人, 郭夫人轻声地道:“陛下与左仆射以为, 新科榜眼张昭如何?”
问起张昭,这是曹恒他们定下的榜眼,文采自是不用说的,但郭夫人问的,也绝不是张昭的文采。
周不疑拧着眉头道:“见文可知,这是个有野心的人,不甘于人下,胸有丘壑,又有几分自傲,其实不太像是寒门士子养出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