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了?”曹恒也算是明知故问了,曹承却是乐呵呵地答道:“去划船了,母皇,我想去扬州看看,都说扬州水军最是了不得,孩儿想去学学。”
自从看过划龙舟之后,曹承便一头扎进了龙舟里,后来再见识船,更听说大魏有水军,有船往外面去,更叫他欢喜雀跃,巴不得自己也能去玩。
曹恒还能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什么德性,所谓去学学,其实是想去玩,可劲地玩,玩得不亦乐乎。
但是曹恒看着只念着去玩的曹承,上下打量了一圈,“想去不是不行。”
一听可以去,曹承眼睛都发光了,忙上前一步地追问道:“母皇有什么要求?”
“带上衍儿一起去,不得暴露身份,想进水军也好,想去哪儿玩都行,不能让人知道你们两个是大魏的皇子,如何?”曹恒也是存了心要磨砺两个儿子。
曹承道:“孩儿当然是没问题,可是衍儿还读着书呢。”
曹衍小他三岁,曹承这会儿也差不多该从武校那里毕业,但是曹衍不一样,曹衍可是低他一阶。
“无事,你带上他一块去,你都能从武校毕业,你弟弟用不着你操心。”委实不是一般的捅心,曹承却已经习惯,自家母皇又是第一次这样,所以,曹承捉了捉头,“只要衍儿肯跟我一块去,我当然是没问题的。”
曹恒道:“他当然会同意。”
作为男孩,外面的世界如此宽广,不亲眼去看看,一辈子困在一个小小洛阳,纵然生来就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又有什么意思。
“母皇,那我们说好了,我一定不会让人知道我们的身份,去了扬州,吃的用的,我都靠自己挣!”一听说可以出去,曹承只管把自己能做,似乎也是应该做的事全都先承诺。
曹恒不以为然地瞥了他一眼,“吃的用的自己挣?”
“啊,是啊,吃的用的,我都自己挣。”曹承没有意识到哪里不对,只沉浸在可以去看外面世界的欢喜。
瞧着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到底说了什么的曹承,曹恒却点头道:“这样最好!”
曹承属于动物的直觉随着曹恒的话音落下,一下子顿住,拿眼看向曹恒,不确定自己刚刚是不是只听到四个字而已。
可惜的是,曹恒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回去沐浴换洗了衣裳过来,有话要跟你们说。”
你们就不仅仅单指曹承了,曹承也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曹恒是嫌弃的,咧嘴一笑道:“我这就回去洗洗!”
三两下的往外跑,跑到一半又想起什么,赶紧折回来,与曹恒作一揖,“孩儿与母皇告退。”
“倒也知道自己没规矩!”曹恒并未喝斥,曹承却是知道曹恒是记着的人,得亏他折回来,否则……
“孩儿告退!”再次跟曹恒作上一揖,曹恒点了点头,曹承这才老老实实地退了出去。
曹恒转头往寢殿走过去,远远见到一男一女并肩的走了过来,少年站立如松,挺直的腰背显露他是个严谨的人,但脸上却挂着一抹笑容,叫人看得如沐春风;至于一旁的女孩,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高兴的事,少年一副倾听的模样,却在看到曹恒时,两都同时停下。
“母皇!”一男一女正是曹衍和曹永乐。
曹衍与曹承的相貌十分相似,自然也都是像曹恒与夏侯珉的,曹永乐算是不负曹恒所望,样貌颇像曹盼,这是叫曹恒十分欣慰的事。
可惜的是,从一开始旁人还怕曹恒会偏爱这个女儿,然而无论曹恒心里是怎么样想的,这么多年曹恒对待他们却是一视同仁的,明面上看起来是一点都不偏心。
曹恒微微点了点头,即往屋里走去,兄妹二人急尽快地跟上,欢欢喜喜地道:“母皇,我成绩出来了,我又考了第一名!”
得意洋洋炫耀的人正是曹永乐,曹恒听着再次点头,“不错!”
曹衍跟曹永乐和曹承是完全不一样,曹承是自打进了武校之后一直都在合格之间徘徊,曹衍和曹永乐却是一直名列前茅。
偏偏曹承自打进了武校之后,耳根子软的毛病竟然没了,任旁人怎么说,他日子是该怎么过就怎么过,丝毫不变。
“陛下!”他们母子刚进屋,夏侯珉便进来了,好看的人,岁月总是分外眷恋,多少年过去了,曹恒也罢,夏侯珉也好,看起来都比他们实际的年龄要年轻许多!
“父后,父后,母皇同意我们去扬州了!”曹衍与曹永乐正要给夏侯珉见礼,只听见曹承欢喜的声音出来,再掉头看去,曹承甩着一头滴着水的头发冲进来,曹恒皱起眉头。一看曹恒的神情不对, 曹承是立刻正色以待, “母皇,孩儿哪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