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到!”一声高喊,随后衙役齐齐地走了进来,他们身上的衙役服,怎么看都让曹永乐觉得新奇,曹衍轻轻咳嗽了一句,曹永乐立刻垂了眼眸,说有多老实就有多老实。
“见过县令。”老实是一回事,该行的礼也是要行的,上面的县令虽然早就已经听自家的师爷说了告状的是三位少年少女,亲眼见到还是觉得挺惊奇的。
“这份状文出自何人之手?”县令坐于高堂之上,拿着曹衍写的状纸询问,曹衍走出一步道:“是小的写的。”
县令第一眼看的是曹承,只以为这样的状文应该是出自最年长的曹承之手才是,没想到竟然会是曹衍。
“你是哪里人士?”县令对应曹衍的年纪还有这状文的内容再有这一手好字,爱才之心立起,便询问起曹衍是哪里的人。
“祖籍谯县,今住于洛阳。因年纪渐长,父母以为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因而让我们兄妹三人出来游历,待有所得再以归家。”曹衍答得全都是真的,只是没有说明他们的父母是大魏最尊贵的一对夫妻。
读万卷不如行万里路这话听得县令连连地点头,“说得极是,极是。”
曹衍朝着县令再作一揖,“因父母道我们既然出来游历,以让我们自给自足,初到扬州,兄长与妹妹的马球打得不错,便想靠这一点特长挣一口饭吃,有个安宿之地。后来的事,状文上小的已经写得一清二楚,还请县令为小的兄妹主持公道。”
曹衍谦恭得叫曹承都在想,这是他亲弟,亲弟?
一点委屈的样子都没有,好像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要不要那么坑?
想是那么的想着,曹承既然自己弄不了这事,那也不会阻拦曹衍用他认为合适的方式去做。
县令听着连连点头,“你们既然有告,我们必会受理。来人,去传曾会前来问话,另证人无数,也请他们一道来。”
曹衍都说了看表演的观众席的人皆可与他们为证,有那么多人看到的局面,事情就假不了,想到这里,县令也是不敢轻视。
曹永乐回头瞥了曹衍一眼,曹衍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曹衍不再多话,等着曹会还有证人们到了再说。
曾会怕是没有想到曹衍他们出手会那么快,他还在想用什么办法将这三个让他丢尽脸面,踏着他的脸走出去的人如何永远消失,没等他动手,他们倒是先动了。
衙役前来传人,曾会冷声地道:“你们不认得我?”
“曾郎君,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郎君是士族不假,士族再尊贵也贵不过大魏的律法。还请曾郎君莫要为难小的。”如今大魏的教育在大力的推广下,就算是衙役也不是就什么都不懂了。
曾会一眼扫过衙役,衙役十分客气地与他再作一揖,“郎君请。”
也罢,不就是一个意图谋杀的罪名而已,去便去,他们还能就意图给他判实了?
“走。”曾会一通思量,立刻表示配合,衙役们都松了一口气,请着曾会出去,接着朝尚未离去的众人道:“诸位,诸位还请稍等片刻,县令大人就刚刚发生的事想请诸位去一趟县衙,把你们看到的事情经过道来,既不冤枉了人,也不放过想要杀人的人。”
曾会本来是有恃无恐的,待听到衙役高声喊了人前去作证,整个人就不好了,那么多的人,想要将他们的口都封了谈何容易,那兄妹三人果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可惜知道得太晚,曾会犯了大忌,想要伤人的性命,那就别怪曹衍先出手将他解决了。
事到如今,事情是愈演愈烈,无法善了,曾会与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立刻往外跑去,搬救兵去,绝不能耽误。
等曾会到了衙门,曹衍正与县令在谈天说地,曹衍虽然是第一次出远门,书里知道的事也不少,与县令说得十分投机。
但一见曾会来,曹衍立刻住了嘴,曹永乐吐了一口气,可算是来了,装得她快累死了。
县令从曹衍止声开始就已经明白了曹衍的意思,对曹衍更是赞赏,是个懂事知礼的人,如此年少就有这样的城府和见识,了不得。
“曾会郎君,夏衍郎君状告你意图杀害他的兄长夏承,小妹夏乐,此罪你可认?”县令拍着惊堂木如此地问曾会,曾会连忙道:“县令岂可听一人之言,会是本分的生意人,怎么会做出害人性命的事来。”
曹衍眼观鼻,鼻观心,县令已经道:“既然曾郎君不认,也罢,传适才观看马球赛的人,谁是谁非,一问便清楚。”
提证人,而不听两方原告与被告的话,旁人与他们并无利益瓜葛,总不会无缘无故地冤枉他们,尤其还是那么多的扬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