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锐一句话都不答,这个时候胡平回来了,与墨拙作一揖道:“墨尚书,去请庄家两位郎君的人回来报,庄家那几位都出事了。”
“什么?”发出这一声惊叹的人是庄锐,墨拙倒是顺口反问道:“几个人,死还是活?”
引得庄锐一阵怒目,墨拙才不在意,只等着胡平的答案,胡平答道:“死了,都死了。”
一阵倒抽,怕是谁都想不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答案,但也让墨拙确定之前的猜测,这还真是跟刺杀曹恒的刺客有关。庄家……
庄锐拔腿就要跑,墨拙冷声地提醒道:“庄郎君想清楚了,你们家这回惹上的人够狠的,而且,我可以确定,如今你家死去的那些人,都跟你今日告状有关,你现在回去,下场只会跟他们一样。”
庄锐听着脚步顿住了,墨拙勾起一抹冷笑,“你可以不信我,总相信你自己。庄家究竟是犯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并不是意外,接下来,庄家是生是死,是存是亡,都在你的一念之间。”
“你不必出言恐吓我。”庄锐纵然是听得心惊,还是嘴硬的不肯低头,反讥墨拙一句,道他出计过于拙劣。
“恐吓你,那可未必,我从来不吓人,由你的父亲开始,再到如今你们庄家死的人,你要是还能觉得我是在吓唬你,那你就出这个门试试。反正,行刺陛下的事和你们脱不了干系,你们狗咬狗自相残杀,死便死。”墨拙将这样的话丢出来。
庄锐心惊肉跳地喊道:“你胡说,我父亲忠于陛下,忠于大魏,岂有刺杀陛下之心。”
“有没有,你大可自己去查查,不过,我想你庄家这会儿损失的东西不少,远远不仅仅是人而已。”墨拙是站在敌人的立场想完了这才吐道,不管怎么样,他从不觉得一心想置曹恒于死地的人,他们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胡总管。”墨拙的话音刚落,一个黑衣的部曲走了进来,神情显得十分焦急,再看屋里还有那么多的人在,一时不知是该说话还是不该说。
“若是关系庄家的事,只管说。”胡平也不是个傻的,眼下墨拙是在做什么,他是清楚着,十分配合地吩咐手下,手下听得一顿,还是立刻听话地将话说起。
“庄家起火,火势极大,这一会儿的功夫已经灭不了了。”来人立刻把情况说破,庄锐这下哪里还能呆得住,撒腿就跑,墨拙道:“派人护着他,千万别让他死了。”
事情都已经进展到这一步了,死了那么多的人,庄家怕是要死绝了,如此,本来束缚着庄锐不肯说实话的东西也就不复存在了,那些人自以为赶尽杀绝,不留痕迹,却不知毁了人的一切,就怪不得一无所有的人拼了自己的性命也要他们付出代价。
何宴咂咂舌道:“这可不得了,刺杀陛下的人如果真是杀庄家的这伙人,那可就不得了了。”
……墨拙,抬眼看向何宴,“何驸马,你这是一路玩傻了?”
何宴被问得瞪大了眼睛,直视墨拙,“会不会说话?”
“陛下。”墨拙突然唤了一声,何宴挥挥手道:“唤什么陛下,陛下去看皇后去了,哪里还会出来管我们。我说你一个小辈的,没错,你官阶是比我高不假,你对我能不能恭敬点,怎么说我也是与你父亲同辈的。”
“想要摆长辈的架子,就该先有长辈的样子。”这声音一入耳,何宴差点都给跪了。
回转头一看,是曹恒,何宴赶紧作一揖,“陛下。”
余光扫过墨拙,墨拙十分的无辜,他刚刚已经提醒人了,何宴以为他在吓唬他,这怪不得他吧。
何宴半天没有作声,曹恒突然下令道:“让人盯紧了庄郎君,有任何异动的人看好了,人,不让他死了就行。他既然到现在还想瞒着,护着那些人,那就让他尝些苦头。”
听着这话,何宴实在没能忍住地抖了抖,真心觉得可怕。
“你抖什么?”曹恒心里有一团火,待见到何宴那么一抖,直接怼问了一句,何宴突然被点了名,抬起头可怜兮兮的回答,“陛下,臣就是冷而已。”
……墨拙等着看戏,万万没想到何宴能不要脸到这个地步,行,得认了自愧不如。“扬州那些人,你多看着点。”何宴都认怂了, 曹恒自是不会揪着不放, 转到正事上这样提了一句,何宴顿了半响, “陛下是让臣……”
做着打入内部做内应的动作, 曹恒直接回他,“不是你是谁?”
何宴动了动唇想劝一劝曹恒的, 曹恒道:“钱不要,美人也不要了?”
……对于一个一路上拿了不知多少好处的人, 要说不要这些东西绝对都是骗人的, 所以,何宴道:“陛下是想要臣怎么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