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灼心中记挂着李熠,匆忙行了礼提步跑了出去。
邵修看了白灼一眼,还是不明白易舟为何要特意来看一个无足轻重的粗使宫女。
“师傅,可是这白灼有什么问题?”
易舟勾唇,目光幽深,淡声道:“没什么,只是觉得很有意思。”
邵修深想了想,还是没明白易舟的心思,不过还是说道:“师傅,您帮了东宫那边,只怕皇后娘娘那边不会善罢甘休。”
毕竟皇后安排在东宫的人就这么没了,她不敢怪皇上,必会向易舟发难。
易舟嗤笑一声,眼底满是轻蔑:“皇上既然下旨处置他们,便是要告诉皇后,东宫不准她插手,她若还想扶持六皇子,自然会审时度势。”
说着,易舟微眯眼睛,低声轻喃道:“倒是东宫那位,本不该这个时候找我的……”
邵修疑惑的看着易舟,易舟却收了声。
白灼一路疾行,也亏得现在天色暗沉,路上也没碰到什么贵人,离的东宫越来越近,到最后白灼直接用跑的。
待她回到东宫,直接朝李熠的寝殿跑去。
“太子殿下!”
白灼跑进殿内,便见李熠正靠坐在床边朝她望过来。
寝殿内的窗户关上,不仅如此,殿中还多了一个炭盆,炭盆烧得极旺,殿中也没有之前那般阴冷了。
“你这小宫女去传话,为何现在才回来?”李熠面容苍白,干裂的薄唇微微抿着,沉黑的目光看上去像是生了气。
白灼吓的脸都白了,赶忙上前,神情怯怯回道:“太子殿下不是奴婢不回来,是司礼监的人将奴婢关在一间屋内,奴婢很担心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他们有没有再伤害您?”
李熠闻言却是皱了皱眉,沉黑的目光在白灼周身看了一圈,低声问:“他们可有为难你?”
白灼连忙摇头,李熠见白灼的确不像是受了苛待的样子,这才收回视线。
“往后他们不会在出现,你也不必偷偷摸摸为孤带吃食了。”李熠神情变的温和,低声缓缓道:“也不必担心被他们发现。”
白灼知道李熠口中的是王兴他们,李熠说王兴他们不会在出现,是离开东宫了吗?
她不知道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但见寝殿多了炭盆,李熠又这么说,必然是真的,那个玉牌真的有用!
想起玉牌,白灼这才想起来她着急离开司礼监,竟是忘记将玉牌要回来。
李熠不甚在意,他淡淡道:“忘便忘了,本也无甚作用了。”
见李熠面色难看,白灼上前低声道:“太子殿下,奴婢扶您躺下歇息会儿吧,等奴婢做好饭在叫您。”
“也好。”李熠的确有些支撑不住了。
白灼扶着李熠躺下,仔仔细细为李熠掖好被子,又将炭盆挪的离床榻近了些,见李熠闭眼睡去,这才轻手轻脚的离开。
等白灼来了膳房,便发现膳房内多了不少粮食和菜,她双目大亮,激动上前打开一看,都是上好的米面,不仅如此,还有一捆猪肉,鸡鸭鱼肉这些都有。
白灼十分高兴,有了这些她就能给李熠做一些补身体的膳食,说做就做,白灼捋起袖子就开始做饭。
一个时辰后,白灼将炖好的鸡汤舀出来,鸡汤的香味霎时间充满了整间膳房,白灼闻着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白灼端着鸡汤来到寝殿,发现李熠还在睡着,她不忍叫醒李熠,便先将鸡汤温在火上,又回来收拾寝殿。
她将之前被水泼湿的被褥拿出来烤在火盆边,又去收拾李熠脱下来的衣裳,她本想着明天洗,却在摸到衣裳干涸凝固的蜡液时愣住。
白灼赶忙将衣裳展开,火光下,只见衣裳外部被滴了好些蜡液,蜡液已经凝固,一看就是有人故意滴上去的。
手指一颤,白灼抖着手将衣裳收起,望向熟睡的李熠。
这衣裳是她离开前李熠穿着的,是谁将蜡液抵在李熠身上,不难想象,她不知道自己离开后,这里究竟发生何事,但李熠身上被滴了这么多蜡液,一定会被烫伤的!
“你哭什么?”
白灼红着眼睛抬眼看去,就见李熠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正静静望着她,目光在扫过白灼手中的衣裳时,目光微顿。
“没,没有。”白灼胡乱擦了擦泪,忙将手中的衣裳收起来。
“太子殿下您醒了,奴婢去给您拿膳食。”白灼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匆匆离开寝殿。
很快,白灼回来,将鸡汤盛在碗中端过来,口中还不忘说着:“太子殿下,膳房中多了好些粮食,还有好些肉呢!”
李熠没有回答,而是静静看着白灼,说:“孤没事。”
白灼一愣,呆呆看着李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