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来个,李初已经在算要是三十来个的人都住她买下的宅子可不可以?
李弘道:“送被拐的人归家是最重要的,我看册子上面已经写得很清楚他们家中的位置,就是还有些年纪太小的人连家在哪里都不知道,那便让长安四下失了孩子的人前来认领。”
不用长安县令提醒,李弘已经开口把后续的事想好说明白了,这样的安排挺好的,李初点头,长安县令立刻答应着去办。
李初道:“至于被买的人,可有先例有人收留他们?”
听着此问,长安县令一顿,李初看出他的诧异只好把话说得更明白一些。
“把他们送回去的事你们做过了,不过是再被人卖上一次,若是有一个地方可以收容这些无人要,无家可归的孩子,他们还需要遭受一再被人抛弃的事吗?”
问得长安县令最终只能答道:“若有这样的地方自是极好,只是没有,所以只好把他们送回去。”
官府能做的事他们尽他们所能的做了,可是养人这样的事,不说他们有没有那个钱,养了人落在别人的眼里也都不见得就是好事了,多少人面对此事流言蜚语不断,生生把一个人的好心说成了居心叵测。
李弘倒是一下子明白李初的用意了,“你想做?”
“反正以后我总会缺人的,与其让他们回家将来不知道会被卖到什么地方去,不如我把他们收容下来。只是我就算要办此事,还得立个规矩才行,我既然开了先例,一定会有人效仿的,打着想帮人而行不义之事者,世间不少,小心无大错。”
李初想到了后果,她要是带头行事,将来的一定会有人跟着学的,他们要是学,就得想想办法把规矩立好,断不容有人打着向她学习的旗号,行的却是那等不仁不义的事。
李弘都是想劝李初一句的,结果倒好,李初可不是心血来潮,连后续有人会向她学习的可能她都想好了,更思量要怎么做,这是有备而来。
李弘想着还是放一放,“这些钱要怎么处理?”
人放回去,这些钱呢?全都归往国库?
适才说的要给一些补偿,那是要补偿什么来着?李弘好奇的就是这一点,有什么是需要补偿的啊?
长安县令道:“有一些人家因为寻人不知受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或多或少会根据情况给他们一些,不会太多。”
李弘道:“如此行事没有人有异议?”
长安县令道:“倒是不会。”
李初默默地在心里补充,哪个吃了熊心豹胆的敢和官府质疑上,多少人看到官府的人就跑的,只要官府不找他们平头百姓的的麻烦,他们就已经感激不尽,哪里会想到和官府讨赔偿,自然的,这些钱就是一个字都不给百姓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等等,真要是这样的话,多少当官能打着补偿百姓的名头中饱私囊?
李初的目光看向长安县令,长安县令本来话说得好好的,突然感觉到一股寒意,一时不明所以。
抬头顺着目光看过去,发现竟然是李初在注视着他,虽不明所以,无声地垂拱一记,李初问道:“那么这一次的人里有多少达到符合赔偿的标准?”
凡事总会有法度的,立下法度,一切按规矩办事,就是为了防止有人钻空子,打着为民的旗号行的反而是不义的事。
听到李初一问的长安县令道:“臣尚未问明,恕臣不能回答。”
一夜时间能把人统计出来,能把钱算出来,这已经不是小的工程量了,其他的事还没做好呢。
“此事办好给我送一份明细,给谁多少银子,为什么给那么多,都要准备齐全。”李初管事没理由只管一半,她都没想拿的钱,谁要是敢拿,她非把人往死里整不可!
好像这样子想不太对,那也不管,总之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要是让她发现谁敢贪钱,她绝不会轻饶。
“给我也送一份。”李弘虽然不知李初为什么会要这份东西,但是李初都要了,他也要一份。
“给我一份我给你就行了,手抄多一份累人!”李初顺口接上李弘的话,李弘一想是这么一个理,便罢了。
李初又问起道:“若是这么多人,把人尽都送回家要多久?”
这个问题也得问的,长安县令想了想,李初道:“给我一个确切的时间,如果不能做到可以不用说。”
换而言之,要是能做到的才需要说,做不到不必开口。
长安县令拿眼多看了李初,李初面容平静,可以看得出来她说的并不是玩笑,似乎对于他们这些人会用的手段,会说的说辞都挺了解,所以有言在先,让他们想清楚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