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初淡定无比地询问,“你认为可能吗?”
可能或是不可能,不愿再说!
黑衣人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将人拿下,带走!”
李初摇了摇头,“你我先前两次交手,你明知我学过武功,想捉我,虽说你们人是不少,不见得我只带那么一点人来,我的人都会是摆设。”
黑衣人不用李初提醒都能想得起这件事,在他不安之极的情况下听李初问起,心中的不安更甚。
“拿下!”不管怎么样,李初送上门来,他不能也绝不可能由着人从他的眼皮子底下离开,捉起来,先把人扣起来再说。
“拿下我是现在杀了,还是把我扣起来准备将我送出去,改日寻我父亲母亲谈条件?”李初就是随口问问,也没有其他的意思!
黑衣人额头的青筋直跳,不善极了,可惜李初没有一点儿害怕的样子,笑眯眯地问道:“不一样的处置方式,对待我的方式当然也会不同,要是当场杀我,直接乱剑刺来就是;若是想拿我谈条件就得谨慎一点,万一把我伤着,我一个不高兴寻死觅活你们可怎么办?”
好心好意的提醒他们想清楚,千万别做出损人不及利己的事来。
李初面带笑容,黑衣人旁边一个脸上烙了字的人凑过去同他小声地道:“大哥,安定公主说得没错,我们到底杀了她还是留着她和武氏谈条件。”
谈条件,在他们看来不如和武氏谈,因为在他们的心里,他们一家子会变成如今这般宛如过街老鼠的模样,全拜武媚娘所赐,要想改变他们的局面,寻上武媚娘让武媚娘去和李治谈,让李治赦免他们一家的罪最佳。
李初耳聪目明的,当然听到他们的话,哧笑一声,透着一股鄙视和不屑,“早就打我的主意,竟然到现在都拿不定到底是杀我还是放我,你们如此行事,确定你们能成事?”
刺激人吗?李初看着他们摇了摇头,显而易见,她就不认为眼前的人有什么办法改变他们的处境。
要知道真正决定让他们死或是流放的人是李治,至于为什么,说来说去都是为权,为了天下大权。
别说李初只是一个公主罢了,哪怕今天换作李弘来,人落在这些人的手里,李治照样不会答应他们任何事。
无奈这些人到现在都闹不明白症结所在,一心扑在李武媚娘的身上,扑就扑吧,总要有一个人来承受他们的怨恨,仇视的,武媚娘那样的人并不会在意究竟他们寻的人是她还是李治。
“闭嘴,你一个小丫头片子知道什么。对了,当年,当年就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因为你我们王家才会被杀被贬。大哥,何必想得太多,把她杀了,杀了她再杀了武氏,以报我们家族大仇。”对啊,想那么多做什么,直接一刀将李初杀了,一了百了。
李初摇了摇头,“杀了我,杀了我的母亲,要是你们想做的事能够做成,其实也挺好的,可是你们确定?”
没有一语否定他们,只是提醒他们,让他们自己好好地想想清楚了,千万不要犯下大错。
“你什么意思?”李初话问着他们,有脑子的人自然要想,没脑子的人只好问出来,不想,更不愿意心里存着疑惑。
摇摇头,李初道:“我没什么意思。只是你们脸上烙着印,我虽不知你们怎么来到长安的,但我相信你们如此模样,杀了人,你们一个都逃不了,标记清楚,想找不容易?”
面上烙着印的人只有零星的几个,一般这样的一类人都是犯下大罪才会被烙上印记。
“那又怎么样,老子早就已经是死人,死人有什么好怕,想找我们,只有去阎王殿找了。大哥,别再跟她废话了,别看小丫头年纪小,胆识不错,再和她说下去,谁知道会怎么样。”傻子也有第六感,不懂诸事的弯弯道道没关系,和李初一照面他就觉得心里不舒服。
别管有的没有,更别想捉住李初做别的事,先把人扣起来,对,扣起来后想办法把人干掉,让武氏那个毒妇尝尝失去亲人的痛。
“我劝你们最好别乱动。”这个时候墙头上出现一个衣裳半露的青年,明眸皓齿,皮肤白晰,看着众人脸上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李初倒是认得此人,不解地问起道:“你怎么在这儿?”
青年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想看看我们公主殿下出宫为何而来,没想到看到你亲入虎穴。”
是的,相熟的人,要说关系的话,李初得唤前面的郎君一声表哥。
此人乃是武顺之长子贺兰敏之,年长李初十余岁,眼下正是最好的年华,肆意张扬,看他那坐在墙头饮酒的样子,撩动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