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公,即以行事,当知后果,尔等失职,还望天下百姓,你们的君父网开一面?你们有何资格提此要求?”李初直逼相问,倒是想眼前的人到底都有什么资格,怎么就敢在李治的面前,想求得李治的网开一面。
不得不说,李初每字每句,着实的扎心,听得一个个满心都痛。
“你们想说自己不曾失职,那么你们且说说,状告武家兄弟斗殴,你们连事起之因尚不曾查明,只一味要求父亲处置,你们提出的处置之法,就是想让父亲断他们出仕之途罢了。不过是打架一事罢了,你们想重罚可以,一视同仁即可,你们偏偏又不尔意。在你们看来,大唐的律法,大唐的君王,理当都听你们的?”
还想反驳的人,李初断不会让他们有机会翻身,不杀一儆佰,一个个总想拉武媚娘下马,一次两次,武媚娘纵不烦,她都看烦了。
既然烦,不想再由着他们拿着鸡毛蒜皮的小事闹个没完,也算是正一正大唐的风气,下一次狠手,从今往后看谁还敢。
李治为什么把李初叫来,因为李初敢说,上纲上线,一件小事她能上升到国家天下的地步,比起眼前一个个捉着贺兰敏之和武承嗣打架一事往重里来说,李初比他们更高一层次。
李治满意眼下的结果,认为已经可以直接定下,因而扬声道:“来人,拟诏。”
李治喊完后,立刻有专员准备纸笔动手,李治问起李初道:“初儿,此诏当何拟。”
乍然被问,李初顺口即答道:“为臣尸位素餐,宛如妇人行事,不思国家大事,只问小儿斗殴者,不堪为宰辅。”
嘴毒啊嘴毒,李治微愣,冲一旁的人道:“照安定公主所言,拟诏,发出。一律贬三级,出政事堂,朕会另择。”
李治说到另择二字,一群刚刚说得最高兴的人,此时已经要哭了,怎么会,事情怎么就闹到这个地步了,和他们想的完全不一样。
可是,顺口说出来的话,李初听到李治竟然用了,张了张舌想说亲爹你悠着点,千万莫坑我啊!
话到嘴边记得眼前的情况,生生的忍住,她不能打自己的脸,打李治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李初:我来坑人了!
李治:来来来,继续!“你,你,你,政事堂七位,四位争执不休,出空四位,很好。”赞着很好的皇帝陛下,心里已经在想到底让谁来接替最合适。
李初默默给他们点了根蜡烛,然后,李治问道:“还有旁的事?”
“陛下无事臣等告退。”没有出声的三个人已经乖觉的退下,李治挥手,其余的四人想说话的,李治冷笑地问,“连降三级罚得轻了?”
罚得轻所以想找李治罚得更重一些?站着不想走?
李初听出李治的意思,相信其他人同样听出来了,李初忍着笑,四人不敢再说话,今天为了一点小事踢到铁板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事,连降三级已经忒惨,再被贬下去,不知会不会出京师了。
走,赶紧的走,麻利的走,一刻都不敢再停留。
人走了,世界都安静了,李治心中的闷气得以宣泄出来,心情好着。
李弘倒是一脸的为难,不太确定地问道:“父亲,拿着一点小事一气之下将四位政事堂诸公连降三级,是不是太过了?”
李治听着倒是没生李弘的气,朝李初道:“初儿说呢?”
“不过,一点都不过。身居高位者责任重大,任重而道远,每日只捉住鸡毛蒜皮的小事不放,不管天下大事,他是村长乡长?还是中书令,侍中?”李初如此地说来,更兼反问,让李弘想想。
“作为村长和乡长,原本管的就是村里的鸡毛蒜皮的小事,那是他们的职责所在,可是中书令,侍中,他们去管那些已经有人管的小事,更拿着此事来回的说,来回的闹,想让整个朝廷放着天下大事不管,只理这等小事,这算什么?这是歪风,这是想乱天下。”李初以小见大,凡事就是要往重里说,她说得也没错吧!
李治点头道:“正是如此,天下大事何其多,若是两国相斗可为大事,只是两个人打架值得闹来闹去,不得安宁?”
“不说他们目的何在,不管他们是什么样的目的,朝中风气尤其重要,原本朕只是想让他们住嘴,初儿的主意好,杀一儆佰,往后看谁还敢拿着小事不放,闹腾得朕不得安宁。”李治委实是没想到李初的杀伤力如此大。
解决眼前的事不说,就连后续麻烦事都给李治解决了,贬四个官,让李治可以想想换谁来,更能一举两得。
李初点点头,“上行下效,父亲表明要一心为国,并不想为了丁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浪费国家的人力物力,挺好的,下面的人往后少拿这种乡长的事来烦父亲,在其位尽其责,别忘了各部皆有定式,该管的不管,不该管的他们管得太多,像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