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好了,她有时间也有精力来同他们好好地算算账了,就让她看看究竟他们都有谁,敢打她的主意,想对付她。
武承嗣和武三思进宫后,请以彻查昨日李初被行刺一事,李治并没有多想,指派他们跟随狄仁杰,一切听从狄仁杰的指示,彻查此案。
长安街道上的行刺案,轰动长安,偏偏自那日后李初再不出宫门一步,案子在查,却一直都没有消息,无人知道案子到底查得怎么样。
原以为会再起血雨腥风,但自那日行刺一事后,案子说是在查,却无人知道谁人查得如何。
比起李初被人行刺一事,朝中有一件更大的事叫朝中的臣子不得不提起心来。
武敏之上书,天下各州郡县的商贾齐齐联名上书,请朝廷改税收之制,天下之利最重最大者莫过于行商,偏偏土地人都有税,独独商之税并无,为利于国,利于民,请以改税收之制,利于天下。
送上天下各州商贾自己签下名的书信上前,内容几乎大同小异,举朝哗然。
不错,上回有了李初垄断突厥的所有交易一事,逼得人不得不同意开了关税,这两年下来大唐国库的收入可比从前可观多了。
现在直接要将所有商贾之事都要规定纳税,大唐的国库会富成什么样子?
不,不行,国库是富了,他们可是要被剥利太多了。
反对,反对的了!一众人都在反对,武敏之面对强烈反对的人,轻描淡写地对答,“韩非子有云,法者,编著之图籍,设之于官府,而布之于百姓者也。不期修古,不法常可,论艺之事,因为之备。古今异俗,新故异备。”
一番立法之本的言论,令反对的人一时哑然,他们当然也知道,只是立法变异损及他们的利,他们不愿意接受罢了。
“诸位反对,却为何不看所涉之人皆同意了?行商坐贾者思为国,思为民,自请改以税制,最最应该反对的人都同意了,为何诸位为国之栋梁,却不思利国之此事,而直言反对?”武敏之问的问题犀利,直指人心。
有些事大家都是看破不说破,不就是虽然当官的,哪家人的手里没有生意,否则怎么养家糊口。
可是这些话不能宣之于口,尤其不能在朝堂上说出来,武敏之,武敏之太可恨了。
李治和武媚娘瞧着武敏之的眼中闪过赞赏,不错啊不错,做得太漂亮了,武敏之果然做起诸事来比任何人都要合适,好!
“赏莫如厚,使民之利之;誉莫如美,使民荣之;诛莫如重,使民畏之;毁莫如恶,使民耻之。此立法的根本,大唐国库之收入几何,想来诸位的心里大致有数,不能节流,自然当思开源,天下大利者莫过于行商,既然如此,以税改而利于国,连商贾之人都有的觉悟,诸位国之栋梁,立于明堂之上,竟然不懂?”
武敏之对诸多反对的人表现出自己的疑惑,想确定一下他们是不是连商贾都不如?
一群人卡住了,利被夺了已经够心痛了,再让武敏之定义他们不如商贾,他们能不气死吗?
气死了啊,真的气死了!
再气也得有人站出来表现一二,此事,商贾自请,人家才是交税的人,这样的人都同意了,他们当官的反对说得过去吗?
千防万防他们都在防着李初再来一次垄断,万万没有想到李初换了方法,人家不垄断,可是人家能说动所有的商贾之人,让他们一起上书自请税改,他们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李初究竟用什么办法让他们愿意配合李初的。
天下商贾何其多,能联名上书的,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李初几乎将天下商人都收拢了。这才过去多少年,李初连长安都没有离开过,怎么就能做成这样的事了?
百思不得其解啊。
但眼下没有他们细问的机会,已经有不问私利只一心为国的人高兴地附议,有过上一回的修订关税的前例,现在再来一回,他们巴不得。
户部尚书更是第一个同意的,看看关税收入多少,再来天下商贾全都交税,但凡想到金额都令人兴奋,谁反对,谁反对他就跟谁急。
所以税改一事很快在李治和武媚娘的同意下定下了,具体如何制定相关的法例,议啊,此事得让行商之人多参与,李治不忘李初提过的人,老实配合,又是懂事的理当让人多露面。
当然,武敏之眼看一桩事定下了,得赶紧把另外的一桩事顺便提起来。
“请开行商之后可以参加科举,出将入仕之例。”武敏之眼看人都认命了,把最重要的一点提出来,行,一开始不能明白商贾之人为什么会联名上书请求税改,现在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