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是绝对的不敢的,李贤看向德宝,德宝道:“太子,奴这就回宫交差。”
李贤眼神的意思德宝自然是明白的,但是明白又如何,这件事要说起因都是因为李贤,可是李贤到现在都没能明白,李哲都去宣政殿请罪了,这个时候李贤竟然半点消息都没有收到,这就没有半点的意味?
“德宝公公慢走。”李贤脸上一僵,终还是只能恭送德宝。
他们兄弟姐妹都是德宝看着长大的,因此再没有人比他们清楚,德宝的身份有多复杂,这样的人纵然他是太子,是李治的亲儿子,也得敬上三分,表明恭敬。
德宝走了,李贤立刻走到王勃的面前问道:“奏表你都写了什么?”
王勃背后渗出一层一层的汗,头发也都快叫汗水打湿了,听到李贤的问话,王勃一拜,“太子与英王斗鸡,有失太子之风。”
此话一出,李贤一下子僵住,他也意识到究竟是出什么问题了,可是这个时候,王勃改了先前为他们斗鸡助兴时的模样,这一次,王勃写下是谏太子修德修行的文章,这个时候,也送到李治的手里。
李初走了过去取过,“父亲,我给你念念?”
给王勃一个机会,看看王勃能写出一份什么样的奏表来,李初想看看,李治同样的想看看,因此李治点头,“念。”
正好李初能够看清,李治也能听清。
李初打开奏表,总的来说,王勃就自己写下的斗鸡文认错,指出自己犯下大错,不曾进谏李贤言行不当也就罢了,竟然还写下这样助兴之文,实有挑拨太子和英王相争之嫌,实大罪也。
然后就开始细数李贤的过错了,李贤身为太子,国之储君,行事却只凭喜好,不可取也。
一番话都是指出李贤此举的过失所在,最后与李治请罪,他在李贤和李哲斗鸡时并没有意识到李贤的问题,反而引以为得意,是为短视之,写下斗鸡文,更是没有半点为臣之范,如今更是越太子而谏于君,前后反复,甚以为愧,叩首再叩首,请罪。
待李初念完,李治道:“不错,总算还有点脑子,知道自己犯下了多大的错,知道自己前后反复,比起他自己先前犯下的过错更难以令人容下,所以,他先指出自己的过错,就是想让人把这个错掀过。为人不忠,无义,如这样的人,确实不为人所喜,他很明白。”
李初合上了奏表,“终于开始揣测君心了。”
如此感慨,李治道:“你倒是希望臣子全都只会一味的揣测君心?”
“谁人不揣测,就是我还不是一样的得揣测父亲的想法,若不知敌,如何得胜。朝局比战场还要复杂,还要凶险,不懂这个道理的人如何能在朝局中脱颖而出?”李初总是有许多的歪理,所以李治听完也不是一味的否认,只是指着李初道:“你啊你,此人可用?”
“用。不管他是否失德我们想用他最重要目的是在敲山震虎。”对啊,既然是有这个目的,那就能乱来,总要按他们原本说好的去做。
李治道:“再让人去东宫传旨,进王勃为侍御史,往后进御史台。”
德宝听着眼皮都不抬一下,应着声就要去办,李治道:“想要敲山震虎,也得有人明白才行。”
“东宫中不至于连这样脑子的人都没有吧。”李初认为还是应该相信一下东宫的事,怎么看,东宫都不像是没有人的样子。
李治道:“你去一趟东宫,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此话落下,李初一下子顿住了,“我去啊?”
“还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问得李初,显得李治对李初寄以厚望,巴不得李初去把这件事解决了。
李初摊手道:“父亲如此说来,孩儿如何还能拒绝,我去,我去!”
“既然你去了旨意也就由你一并传达。”李治果断的将事情全部交给李初去做。
一事不烦二主,反正李初都要去一趟东宫都得见一见李贤,那就让李初把话和李贤说明了。
“王勃受你如此大恩也该知道。”李治把自己的原因和目的全都告诉李初了,李初听的摇了摇头,“父亲啊父亲,可真是老谋深算。”
“有这么和你父亲说话的?”李治挑起眉头询问李初。
李初答道:“说一句大实话,父亲还不乐意听啊?”
“去,去,去,赶紧往东宫去。”李治不想再和李初争执,挥手打发李初赶紧往东宫去。
去就去吧,反正总是要去的。李治还愿意给李贤最后一次机会,李初怎么不愿意呢?
所以今天的东宫算是分外的热闹。李治派德宝去了一趟。如今又到李初亲自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