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初挥手道:“这样的客气话大可不必。只是来日你可不许说我坏你姻缘。”
今日虽是武敏之所求,李初总得把丑话说在前头,后面她是定然不许武敏之翻旧账。
“不敢不敢。公主帮我此忙,我感激不尽。”武敏之连连保证,李初点头,说清楚就好,其他的事,往后再说。
“走了。”李初冲裴观说,裴观冲武敏之有礼地道:“周国公,告辞。”
“慢走。”虽然裴观是无官无职不错,可是他是李初的驸马,仅凭这个身份长眼睛的人都不敢得罪他。
武敏之相对的了解李初,在李初的手里,他从来就没有讨过好,所以李初的人,他是断然不敢得罪。
虽然裴观是骑马回来了,不过,此时同李初握手同行,马还是交给别人牵着吧。
“周国公和传言差距很大。”走在街道上,朝公主府去后面的人牵着马,没有人敢打扰他们,裴观将自己的感觉说出来。
“一半一半。”李初说来,裴观显得有些好奇,李初道:“只是此人我们与之相交,用之也要防之。我们两家的恩恩怨怨,一时半会的说不清楚。”
确实说不清楚,从武顺的死开始,这根刺是一直都扎在他们各自的心里,谁都不敢说武敏之的心里有没有恨,有没有想为他的母亲报仇,所以,用武敏之同样也得防着他,这就是一直以来武媚娘奉行的准则。
一看裴观对武敏之的感观还行,李初赶紧的提醒自家的郎君一声,千万不要被表象迷惑。
李初到现在都一直坚持一点,那就是用武敏之,同样要小心防备,谁都不敢说武敏之会不会在什么关键的时候咬人一口。
“公主看来并不明白。”说到这里裴观微微一笑,李初莫名,“我不懂什么?”
“不懂挺好,公主不必要懂。”可不是嘛,不需要去懂,裴观觉得有时候的事,武敏之同样不希望李初懂得了。
“既然是不必懂的,你就不该说破,否则就是惹我多思多想。不过,你回来我们得进宫去见见父亲和母亲,上次你走了没同他们辞行,他们心中不满,正好借着你的东风,把武敏之的事办成,裴先生可愿意助我一臂之力?”李初想让裴观帮忙,话也是说得明明白白的,一点都不怕裴观知道。
别说只是借借东风罢了,就算让裴观去做这件事,裴观都愿意去。
“好。”应得爽快,裴观也不问李初是为什么欠下武敏之一个人情。
从前李初的事同裴观没有关系,他们所有的联系是现在和未来,李初行事自有章程,欠下人的情她会还,也会注意分寸,裴观相信李初,一如李初相信他。
李初和裴观进了宫,因着一桩桩的事,李治和武媚娘的心情都不好。但是听说裴观回来了,都显得很高兴。
李初第一个去的是宣政殿,李治虽然看不见却欢喜上前拉住裴观的手,“你这一去就是几年,可知道我们心里甚是挂怀?”
“让父亲挂心了。”裴观郑重的朝李治作揖赔礼,李治轻声的道:“往后还是留在长安吧。”
“此事不可,水利一事尚未完成,观愿尽我一生之力,为大唐及百姓出一份力。”裴观再次朝李治拜下,希望李治可以成全。
李治一叹,若是朝中的臣子都如同裴观一样,他自是欢喜的,可是这样的人一个要换成李初的驸马,总是出去,总在外面,这夫妻二人……
“父亲不能因为这是你的女婿,你想留在跟前就拦着不顾他一腔为民之意。”李初附和裴观的话,并不愿意裴观一辈子因为和她成亲,因此而只能一辈子的留在长安,无法一展所长。
“你们两个……”分明李治都是为李初,可是就连李初都不愿意把裴观留下,由着他们分隔千里,许久都见不上一面。
“若是一定要裴观留下呢?”省带着强势的语气传来,正是武媚娘,武媚娘从门口缓缓的行来。见到武媚娘李初和裴观一道见礼,“母亲。”
这样的见礼,武媚娘站在裴观的面前,“你打算一直和初儿分别两地?”
此问得裴观一顿,如果武媚娘和李治一直,站在一个帝王或是皇后,为国为民的立场存了一点私心,那么裴观可以告诉他们,他选择走这条路,早就料到是什么结局,他愿意,李初也会支持他。
可是现在武媚娘是用一个母亲的语气和裴观问出这个问题,裴观思量后,凝望李初一眼,道:“那些年,观一直不愿意娶妻,因为观一直认为这样的我不配娶妻,娶妻顾家,陪伴很重要,但我若走这一条路,就不可能陪伴她。既成不了一个好丈夫,尽不了一个丈夫的职责,何必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