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慈心是在怀疑她的人品,所以卫因瞪大了眼睛显得不善。慈心连忙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高兴,高兴公主愿意进食。”
“公主虽然伤心,可是公主不会不知道她的性命是驸马拼死救回来,公主才不会自寻短见。”卫因相信李初,再难过再伤心,李初都会撑过去的,因为李初心里比谁都清楚,裴观比谁都希望她能好好地活着。
“碗筷都交给你,我去给公主拿东西。”慈心把碗筷全都塞到慈心的手里,然后往李初的院子去,慈心追问道:“公主让你拿什么东西?”
“这不归你管。”李初吩咐她去拿的东西,卫因只管照做去拿,才不会告诉慈心,
很快卫因便抬着一个箱子回来,不管一群人怎么诧异的心情直接搬到李初的面前。
李初看了一眼,缓缓的站起来,只是有些吃力,卫因一看赶紧上去扶着李初。
李初也不客气,使唤卫因道:“把箱子打开。”
卫因听话照做,可是一看到里面的东西,卫因惊叹不矣,火红的嫁衣光艳夺目,做工精致,旁边还有一幅画。
“公主,这是驸马给公主准备的?”卫因好奇地询问,李初回答,“是啊,这是裴先生给我准备的。卫因,你帮我把衣服换上。”
卫因连忙的应道:“好!”
将嫁衣从箱子里取出来,帮着李初将嫁衣换上,李初身上还有伤,换上厚重的嫁衣,走起路来都有些吃力。
“好看吗?”换上嫁衣李初询问卫因,卫因点头如捣蒜的道:“好看,公主真好看,驸马要是看见了肯定很高兴。”
李初和裴观之间的感情,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都看在眼里。这一身嫁衣是裴观为李初亲自定做的,希望的就是有一天能够亲眼看到李初披上这身嫁衣。
“是啊,他看不到,如果他看到肯定很高兴。可是活着他看不到,我总要为他穿一次,送他一程。”李初拂过嫁衣,她看不清自己身穿嫁衣是什么模样,但是,就是穿给裴观看的,只盼裴观能够看见。
“公主,这里还有一幅画,也是驸马留给你的吗?要不要打开看看?”卫因指了箱中的一幅画,询问李初。
“你打开看看。”李初吩咐卫因将画打开,卫因听话照做。只是打开画后卫因惊奇无比,“公主快看,这是你身穿嫁衣的画像,是驸马亲手画的。”
一眼看到画像,卫因都傻眼了,对比画像和真人简直如出一辙。
李初没有想到,虽然自己没有亲自为裴观穿上嫁衣,但在裴观的心里,早就有她穿上嫁衣时的模样。
“公主,旁边还有字。”卫因看完画像,更是指着一旁的字提醒李初。
李初站着让卫因将画像拿过去,终于看清上面写了什么,“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泪水控制不住的落下,李初抬起头忍着,不让它落在嫁衣上,缓缓的走向裴观的棺木。
“你早就想过我穿上嫁衣的时候是什么样子。这身嫁衣是你亲自为我设计的,也是你让人为我定做的,是不是你早就已经画好了画像让人照着它做的?”有太多的疑问想问裴观,但是这些都没办法从裴观的嘴里得到答案。
一身嫁衣弥补了他们成亲之时没有盛大的婚礼,更没有穿上嫁衣。
裴观一直都希望能让李初为他穿上一回嫁衣,可是到死他都没有见到,只有在脑中不断的勾勒着李初穿上这身衣裳时会是什么模样。这幅画就是他心里想象到的李初穿上嫁衣时的呈现。
“裴观,裴观!”李初泣不成声的唤着裴观的名字,卫因拿着画,只一眼看到画,栩栩如生的李初,面目轮廓,嘴角的笑意,眼中的温柔,都能感受到裴观对李初的情谊。
他爱李初,爱到骨子里,对于李初的点点滴滴,他都如数家珍,如珠如宝的守护,想尽他所能的给李初最好。
外面的人听到李初的声音,感受到李初的悲痛,可是没有一个人敢进来,敢劝李初……
有些伤,只能自己舔,任何人劝都是没有用的。裴观的葬礼,李初并没有让太多的人前来,就算有不少人不请自来,李初都请他们自己回去。
“活着的时候裴先生不愿意和官场的人打太多的交道,如今更不需要任何人来送他。”李初很清楚裴观唯一希望陪在他身边的人只有她一个。有她在其他人已经不需要。
可是别的人李初都可以拒之门外,独独一个裴炎,李初想亲自见一见。
裴炎被请进公主府,如今的裴炎大权在握,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是在李初的面前裴炎依然恭恭敬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