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就有起床气,结果还听到这个坏消息,哪怕她有所预料,可是心情也更加烦躁,正好钟侯爷这个罪魁祸首撞上来了,她可不得抓着机会一顿狂喷。
被她这么一说,钟侯爷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我在问你有没有法子遏制流言,不是让你没大没小训斥我的!”钟侯爷本想一走了之,可是又觉得她说的有几分道理,只好耐着性子问她,并没有和她吵起来。
“只能去问府尹大人了,我报官,事情还没查明之前,就传得满城皆知,他是不是要害我?”钟锦绣挥了挥手,倒是一点都不惊慌。
钟侯爷愣了愣,他还从来没想过这一招:“这能行?难道不是送礼给府尹大人,让他想法子多费心吗?”
钟锦绣抬了抬眼皮,“其他人可能的确这样,但是我不用。您回吧,安心在府里待着,不去见田婉晴,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钟侯爷方才没有跟她吵起来,让她泄了火气,也不想说什么难听话。
实际上她更想说让他不要乱跑,跟着添乱了,最终还是改了话锋。
钟侯爷稀里糊涂的被她打发走了,钟锦绣慢悠悠地吃完早餐,才去找钟信衡说此事。
钟信衡也同样着急,不过他没像亲爹一样找过去,而是昨晚临走前,小妹叮嘱过他,若是有流言传出,也不必立刻就去找望京府尹,而是稍待片刻再说。
“你真是,流言这种事情,就是要早点遏制,否则等传开了再去想法子制止,已经晚了,究竟在等什么呢!”钟信衡见她过来,立刻让小厮收拾一下,准备出门去找府尹大人。
结果他还没来得及换衣裳,小厮已然跑过来跟他汇报:“大爷,外头风向变了,府尹大人亲自领着人抓了几个胡说八道的说书先生,并且一直在探查流言的源头,谁敢瞎说就要蹲大狱,并且此事已经移交给大理寺了。”
“啊?”难得钟信衡发愣了,甚至还露出一副罕见的呆傻模样。
钟锦绣被他给逗笑了,咯咯的笑到花枝乱颤。
“你快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钟信衡回过神来,急声问了一句。
钟锦绣昨晚叮嘱的话,再加上今早上的气定神闲,很显然她心里是有什么依仗的,而在他去找府尹大人之前,事情就已经得到了遏制,并且还是如此雷厉风行,分明是有人出手了。
更何况大理寺查的都是大案要案,诸多涉及到皇家、贪官污吏,以及抄家等大事,都交由大理寺,何时来查一个这么小的案子了?
完全是大材小用,杀鸡焉用牛刀啊。
“别急啊,我也就是瞎猜的,不然早上也不会来找你了,直接睡到自然醒多好,说不定一睁眼事情就解决了。”钟锦绣摆摆手。
“从实招来。”
钟锦绣细想了片刻才道:“我也不能确定,只不过能有这么大手笔的,唯有那一位了吧。”
“哪一位?”他显然非常不明白,打什么哑谜啊,他刚回来能猜到哪一位才有鬼呢。
“能同时让望京府尹这么尽职尽责,和调动大理寺受理这种芝麻绿豆大的小案子,你说能有哪一位。除了那一位,还有谁拥有这样无上的权力?”
钟锦绣皱了皱鼻子,似乎在嘲笑兄长忽然变笨了。
钟信衡愣了一下,之后不禁抓住她的肩膀:“你是说皇上?”
钟锦绣点了点头,她张嘴还想描补几句,命令肯定是皇上下的,但是出来办事的人说不定是其他人,不过她还没发出声音,就被钟信衡给制止了。
他猛然挥挥手:“你先别说话,让我缓一缓。”
他说完此话之后,就直接坐到了椅子上,看起来是在发呆,实际上他是在认真思考,一会儿眉头紧蹙,一会儿又暗自摇头,紧接着还用怪异的眼神打量钟锦绣,这副疑神疑鬼的模样,又把她给逗笑了。
“我问,你答,必须说实话,不能说就直接说不能说,不要骗我!”钟信衡沉声道。
钟锦绣立刻点头:“大哥,你问吧。”
“皇上不是怨你吗?夺了你的长公主之位,把你撵出宫了?”
“是。”
“那他这次出手,是为了整你,还是为了帮你?”
“帮我。”
钟信衡在松一口气的同时,又提起一颗心来,“为何皇上要帮他的旧仇人?”
钟锦绣歪了歪头,思考片刻道:“或许是因为此刻的我,已经不是他的仇人了?”
“不许用这种反问的语气回答问题,要给我一个确切的答案,究竟是还是不是?”
“不是。”
“那你现在是他的什么人?”钟信衡踌躇了片刻,轻吸了一口气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