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只眼睛看到她温婉,文静了,明明粗鲁得很。”桑落一副不赞同的模样,甚至于有些嫌弃之色,“我才不喜欢那丫头,一点成熟女人的风韵都没有。”
白玉观察他的神色,却见他一脸嫌弃的模样,看来要想撮合这两人,并非容易之事。
沈墨自衙门回来,换下官袍,正准备去找许子阶,却在听到林立的禀报后,修眉微蹙,转身往后院而去。
白玉卧室内。
白玉自己动手,将长发一绺一绺精而巧妙的结成髻。
桑落坐在窗台上,恰好能够欣赏到白玉的窈窕的背影和镜中的娇脸,桑落的目光一会儿落在白玉的身上,一会儿又落在她手上发上,手心突然有些发痒。
衣衫轻拂,桑落一个潇洒的动作,跳下窗台,往白玉那边走去。
“你们女人梳个头都这么麻烦么?”
桑落忍着往她头上摸一把的冲动,拽了张椅子,放在白玉身旁,手臂交叉在胸前,翘着二郎腿坐下。
白玉注意到他话中的‘都’字,不禁瞥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笑道:“你还看过哪个女人梳头?”白玉现在一门心思地想要给撮合他与她人,好让他不再执着于自己,因此听闻他这句话,白玉瞬间来了劲儿。
然而桑落却理解错了她的意思,“你在吃醋么?”意识到这一点,桑落内心欣喜,不禁目光沉沉地盯着白玉看。
白玉被他盯得有些别扭,不由得嗔了他一眼,“你不要理解错了我的意思。”她心中不禁长叹一声,“桑落,我之前是什么想法,如今还是什么想法,我不会改变心思的,你趁早死了心吧。”
桑落目光黯下,眸中没有难过,只是多了一丝落寞之色。
白玉见状内心感到一丝不忍心,然而她不想再拖泥带水,于是深吸一口气,狠心说道:“桑落,当时我年纪还小,对男女情爱根本不了解,也不知道成亲嫁人的含义,我只是把你当做哥哥而已,所以你就把那些话当做是一句戏言,把它忘了吧。”
他这么多年的坚持却被她一句戏言轻而易举地否定了,这不禁激起了桑落心头莫大的委屈,他眼眶微微泛红,不知因为怒,还是因为心寒,“这些年来,我一直惦记着你,一直在找你,怕你受苦受累,怕你受冻挨饿,可是你却把我给忘得一干二净,你真的好狠心。”
白玉还是第一次见到桑落如此的委屈,像个被人欺负的孩子,白玉瞬间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内心又觉得有些许愧疚,“我……我……”白玉有些磕巴,她能怎办?总不能把她劈下一半给他啊。
看到她眸中愧疚之色,桑落内心暗暗窃喜,脸上却一副沉痛的模样,他得寸进尺地一把拽住她,将她抱在了怀中,“你自己说要嫁给我的,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白玉正觉无语,要推开他,却在看到沈墨竟站在门口时,动作蓦然一僵。
只见他温雅清朗的眉染了冷凝之色,目光如利刃般,看着他们。
“沈墨……”白玉不由低唤出声来,一时竟呆呆地任由桑落抱着,忘了推开他。
听闻白玉的声音,桑落皱了下眉头,放开了她,回头看去,见到面色冷沉的沈墨,眉一扬,脸上露出一抹挑衅之色。
沈墨目光扫向桑落,里面透出阴冷气息,隐在袖子底下的手不自觉握紧。
白玉不知道沈墨站在哪里多久了,看他的神色,分明是误会了她和桑落的关系,一个程慧仪已经够让她头疼了,如今又被沈墨看到这种糟糕的画面,白玉内心纷乱如麻,不由自主地走上前,抓住沈墨的衣袖,慌乱地解释道:“沈墨,你别误会,我和桑落没什么。”
沈墨微垂眸看了她一眼,唇微张,然未等他说话,桑落却悠然抢言道:“白玉,你和他解释什么,解释说我们从小就认识,说你很久之前就想要嫁给我?”
沈墨闻言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抬眸看向桑落,原来他就是白玉那念念不忘的青梅竹马?他缓缓转头看向白玉,像是要在确认桑落的话真假。
他的目光像是极力压抑住怒火,白玉莫名地感到一丝畏惧,连忙解释道:“他瞎说的!”
“我可没瞎说。”桑落立即反驳道,一点也不嫌事大。
白玉怒瞪了桑落一眼,警告他莫要随便乱说话,桑落有些悻悻,但最终还是闭了嘴。
白玉压下心头的烦乱,对桑落道:“桑落,你先回去吧。”
桑落见白玉脸上是从未有过的严肃之色,虽然不乐意,但也不想她生自己的气,“卿卿,那我就先走了。”言罢睇了沈墨一眼,转身自窗口消失了。
卿卿?沈墨脑子轰地一下,仿佛要炸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