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为了孩子才不能不与他在一起,如今孩子没了,她不想再与这虚伪的男人有任何的交集,她望着他,目光坚定又冷漠,“我的意思是,我不想再怀你的孩子。”
许子阶呼吸一窒,“什么意思?”
红雪想抽回手,却抽不回,许子阶手不自觉地握紧她的手。
红雪不由皱了皱秀眉,“既然你是为了孩子才要与成亲,如今孩子没了,我们也没必要再成亲了。”看着他面色渐渐沉下去,红雪又道:“你放手,我现在很难受很累,想睡觉。”
许子阶心口一拧,终于松了手,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她,当初他的确是因为孩子才决定与她成亲,可如今她当面指出这事实,他为什么想反驳?为什么会觉得惶恐?
他目光纠结复杂地看着她片刻,才低声道:“那你好好休息……成亲的事,等你好后再说。”言罢起身离去。白玉回到县衙,便径往侧院而去,到了主屋门前,看见红雪的丫鬟小桃愁眉苦脸的坐在门槛上。
“小桃,你姑娘呢?”白玉问道,说话时眉间不禁覆上了一层寒霜。
“姑娘在床上躺着呢,姑娘她……”小桃还没说完,眼睛就红了一圈,不禁揉了揉眼睛。
看到小桃这副神色,白玉便知红雪的孩子保不住了,心口一沉,连忙往屋中走去。
一进卧室,白玉便闻到了一股难闻的药味,房间的气氛很沉,很压抑,白玉看到红雪安静地躺在床上,目光呆滞地盯着上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红雪……”白玉走过去,轻唤,她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轻颤,因为床上的人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太令人心疼。
听到白玉的声音,红雪缓缓转过头来,苍白的脸却浮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虚弱道:“你回来了,我挺担心你的,怕你出事。”
白玉坐在床沿,听闻她的话,眼睛不禁模糊了一片,她微仰了下头,将眼泪逼了回去,“你自己都这样了,还担心我。”
白玉突然很后悔今日拉着红雪进酒楼,如果不是她多事,红雪也不会变成这样,白玉悔恨交加,“都怪我,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在酒楼里待着的。”
红雪抬了抬手,发现没力气,就算了,“我还好好的活着呢,我没事……”
她越是跟个没事人的模样,白玉越是难受,越是心疼,“可是孩子……”白玉一顿,怕惹得她伤心,就没说下去。
红雪嘴上浮起微微的笑意,然终是勉强,眼睛不由自主地蒙上了一层水雾,然后她却一脸云淡风轻道:“没了也好,这样我就不用勉强自己了,你今日也听到了,许郎他……”红雪感觉说得有些费力,便停顿了片刻,才继续说道:“我真的不想和他在一起了,没了这个孩子也好……也好……”她越说越无力的感觉。
虽然知晓没有这孩子,她就不用勉强和许子阶在一起,然而白玉看着她故作坚强的模样,白玉内心还是十分不忍。
就算这孩子一开始不是她想要的,但是在她肚子里待了三个月,肯定会有不舍。
白玉帮红雪拉了拉被子,手轻拍了拍她的手臂,柔声道:“先不说这些了,我看你很累了,你先睡吧。”
“好。”红雪微笑了下,随即闭上了眼睛。
白玉内心叹了气,坐在床边,陪了红雪片刻,想到许子阶和柳枝那番对话,还有酒楼里发生的事,眉宇间渐渐多了一抹肃色。
**
沈墨与白玉成亲后,沈墨的东西大多搬到了后院,与白玉同吃同宿。
白玉回到后院时,已是午时,进了卧室没看见沈墨,看到屏风内有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白玉心急,有话要和沈墨说,顾不得等他出来,便直接闯了进去。两人已是夫妻,没什么可害羞的。
沈墨此刻正裸着精壮的上半身,他正拿起中衣准备穿上,白玉的出现让沈墨惊了一下,结实紧致的肌肉侵入白玉的腰间,她盯着他那宽肩窄腰,娇喉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下。
沈墨恢复了淡定,随即失笑道:“娘子,你风风火火地闯进来,叫为夫好生难为情。”他一边揶揄着一边慢条斯理的优雅的穿上中衣。
白玉眼儿一斜,娇嗔了他一眼,“我呸,你也会难为情?”一边说着一边帮他拿来常服,给他穿上。
沈墨修眉微挑了下,穿上衣服,白玉贤惠地替他整理衣领,沈墨双手伸过去轻托住她的腰身,微笑道:“白玉,你如今可是县令夫人,不能这么粗鲁的。”
虽然指责的话,但他笑意盈眸,更像是在调戏她。
白玉轻哼一声,嗔道:“怎么,后悔娶我了?”
沈墨低头亲吻她的额头,与她额头相抵,低笑道:“我怎么会后悔,我可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气才娶到娘子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