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啦,赶紧写吧。”明朗道。
“学这么多诗词歌赋干什么!我又不做才女!”赵飞飞每天背诗写诗弄的头昏脑涨,十分暴躁,“小朗,你写完了吗?帮我写一篇吧。”
明朗好说话,以前写完自己的,不时会帮赵飞飞写一些,然而现在不一样了,明朗道:“这些不比以前那些死记硬背的东西,必须你自己真正学会,融会贯通才可以,我不能帮你。帮你就是害你啦。”
赵飞飞:“求求你害我吧。”
明朗:“不不不。”
赵飞飞:“就这一次好不好!小朗,好小朗!”
明朗:“不不不。”
赵飞飞:“朗妹妹,朗儿,朗儿妹妹……”
明朗吹一吹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捂住耳朵:“听不见听不见。”
赵飞飞怒了:“真不帮忙?”
明朗不看赵飞飞,默默小幅度的点头。
赵飞飞甩袖而起:“绝交!我明日就不来了。”
赵飞飞走到门口,回头看,明朗坐在座位上,笑眯眯对她挥手,赵飞飞怒不可遏,气冲冲走了。
第二日,赵飞飞的座位上空空如也。
明朗心道,不会吧,真不来了?
第三日,赵飞飞依旧未出现。
明朗有点担心了,会不会出了什么事?还是来真的,真生气了?明朗想着要不要去宫中找她。
所幸,这日,明朗回到容府,赫然发现,赵飞飞已在自己房中。
赵飞飞一反常态,整个人有点焉焉的,仿佛生过一场病,又仿佛没睡好,十分没精神,一来,便趴在桌子上。
“你怎么了?
明朗担心的问。
”别提了。“赵飞飞有气无力道:”我来葵|水了。”
明朗一听,顿时双眼充满艳羡。在大雍, 十三岁是为一个重要的节点,到了这个年纪,可谈婚论嫁, 而对女孩儿来说,葵水至, 才是最重要的分水岭,如此才意味着真正长大, 变成大姑娘, 可真正嫁人成婚。
这两年里, 容静儿与容姝儿先后步入成人行列,书院里其他许多女孩儿也陆续成长,曾经大大咧咧打打闹闹的女孩们忽然不自觉变的矜持, 婉约起来。少女情怀总是诗,人生最美少年时,她们眉目间带着种浑然天成的娇羞,如清晨里第一缕阳光下含苞待放的花朵,娇妍动人, 美不胜收。
如今赵飞飞也迎来了这一日, 唯剩下明朗。明朗又是惆怅又是羡慕。
“咦,你今日怎么从门口来的?”
进了侧院房中, 明朗陡然想起这事。
赵飞飞还是老习惯, 走哪里都喜欢翻墙而入。容国公府的暗卫和仆役们知道她的身份后, 又得到叮嘱,便对赵飞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是以,赵飞飞每次来找明朗,都是爬墙而来。今日破天荒走了正门。
“别提了, 没力气,翻不动了。”赵飞飞进房后,便摊在榻上,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
“你没事吧。很不舒服吗?”明朗担忧道:“要不要叫大夫。”
赵飞飞摆摆手:“不必。昨日肚子痛,今日好了,只是没劲。这样躺着舒服。”
赵飞飞懒洋洋的躺在榻上,仿佛变了个人,往日的生龙活虎悄然无踪,绿水笑吟吟端了杯红糖水来:“公主趁热喝吧,会舒服些。”
赵飞飞爬起来,皱眉喝下红糖水。
“好喝吗?”明朗问。
“你没喝过红糖水?”赵飞飞道。
“……我的意思是,和平日里有什么不同吗?有用吗?”明朗说。
赵飞飞面无表情:“还不都是一样的东西,能有什么不同……嗯,有点用吧。反正都让喝,说对女孩子身体好,对那个好。”
“给我也喝点吧。”明朗跃跃欲试。
赵飞飞无语,分了半杯给明朗,两人各捧了只杯子,滋溜滋溜喝红糖水,赵飞飞不大爱吃甜,喝的龇牙咧嘴,明朗则喜滋滋喝的面颊发红,微微出汗。
不多时,容姝儿来了,一见这情景,立刻哟了一声:“你们两个都来啦?”
明朗忙道:“我还没呢。是飞飞。”
容姝儿哈哈一笑,以一种过来人的姿态拍拍赵飞飞的肩膀:“恭喜恭喜。”
赵飞飞翻了个白眼。
容姝儿带来几条帕子,分给明朗和赵飞飞:“静儿给你们的……小朗,你跟着凑什么么热闹呢。”
容静儿比她们都大,性格更温婉喜静,从前为了陪容姝儿,便跟着她这跑那跑,如今有了明朗她们,便高兴的将容姝儿交了出去,自己则更多待在家中做自己喜欢的事去了。虽不在一起玩了,却仍旧互相惦念着,时常绣些东西送明朗她们,明朗她们得了好东西好吃的也会记得分她一份。
平日里明朗赵飞飞容姝儿三人几乎形影不离,赵飞飞与容姝儿虽还是会打嘴仗,却不再像最开始般剑拔弩张,偶尔争的严重了,明朗撒个娇卖个萌,便立刻化解了,三人关系更日益投契,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