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见雎安这种充满威慑,能把人气死的礼貌了,即熙顿时觉得十分怀念。她拍拍大师的肩膀,笑道:“冒牌大师,方便么?”
“方……方便……马上就写!”面色焦黑的大师忙不迭地说。
待大师写好,即熙拿了那作为彩头的金子揣在怀里,抽了盘发的竹签随手丢掉。然后捧着纸看了半天,皱着眉对身侧的雎安道:“这家伙还真能骗,洋洋洒洒写了这么多。”
雎安轻笑一声,道:“过几日师兄的信就该来告诉我们下一站去哪里,得趁着这几天把这些事解决掉。”
“嗨,早知道我就不来这个擂台了,平白无故给自己找事……”
围观的人群自动让道,目送着这白衣男人和杏红衣裳的姑娘聊着天并肩而去,身边还跟着一匹银白大狼和一只鹰。
他们看起来着实不像什么好人。
但又好像确实是好人。
贺忆城撑着脑袋看向思薇,思薇正在路边支了个摊子,给人写书信。她的字迹工整又好看,便是不识字的人也能看出来的娟秀,一时间生意红火。
“我听说你师母在东边儿打了个擂台,一会儿的功夫黄金十两到手了,你写信挣钱什么时候才能挣到十两黄金?”贺忆城撑着脑袋漫不经心地问。
思薇冷冷地瞧他一眼,说道:“我又不是缺钱才来写信。”
“是是是,您是来体验民生疾苦的,可就您这毫无后顾之忧,完全不被生活所迫的状态,能体验多少疾苦?”贺忆城打了个哈欠,后背就被思薇重重一拍,思薇说道:“你呢,我们离宫也有半个多月了,你可赚了一钱银子?”
“你又不让我去赌。”
“你除了赌就没别的法子挣钱了?”
贺忆城往桌子上一趴,赖皮兮兮地说道:“我懒嘛,你都在师兄们面前说要对我负责了,可不能这时候嫌弃我,始乱终弃。”
站在摊子最前面等着思薇写好信的两个大娘交换了一下目光,再看向他们的时候就多了几分心照不宣的暧昧。思薇气得想拿砚台砸他的头,手举到一半贺忆城就嚷道:“女侠饶命。”
不想惊动更多的人,思薇狠狠瞪他一眼,说道:“你别痴心妄想了,我才不会喜欢一个打不过我的男人。”
贺忆城笑起来,不怕死地说:“那要是有一天我能打败你了,你是不是就会喜欢我?就要嫁给我喽?”
思薇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轻蔑道:“等你先能打过我再说罢。”
“一言为定,你可别赖账。”
贺忆城眉眼弯弯,笑意灿烂。
作者有话要说:姗姗来迟的我 是的这就是没有存稿的恶果 现写现发_(:з”∠)_
46、翡兰
“咚咚咚!”
木门上传来叩门声, 昏暗光线下农户汉子匆匆走到门边打开门扉,顺着屋外光线流泻而入,他看清了门外身披晨光的两人。
一人白衣半束发,右额上戴着一片面具, 一人杏红色衣裙, 鬓边插着金光闪闪的步摇。
杏红色衣裙的姑娘放下手里的信纸,对他们笑道:“你可是李丰年?”
男人愣了半天才应下来, 他的妻子从他身后探出头来, 不安地问这是怎么了。
即熙把纸折好塞进怀里, 对他们说道:“你前段时间找的那个所谓天机星君, 是个假冒星君骗人的家伙, 你们别指望他了。”
雎安微微颔首行礼,说道:“不知你们对天机星君有何所求?可说与我听。”
“您是?”
“真正的天机星君,雎安。”
夫妻俩对视一眼, 眼前这个男子的气度显然比之前的大师看起来不凡多了。他们赶紧把雎安和即熙迎进房间内。这是个破旧狭窄的房子,但是收拾得很干净,屋内狭小的床上躺着个咳嗽不止的孩子。女人红着眼睛把孩子扶起来, 对他说道:“真的神仙来了, 你有救了。”
“我家幺儿一向聪明活泼,这段时间却不知怎的生了怪病, 咳嗽不止甚至咳血, 大夫都说已经是病入膏肓无药可医。神仙您发发慈悲,救救我家幺儿吧!”
即熙拉着雎安的手让他坐在那床边, 雎安握住孩子的手,昏暗光线下即熙看到那孩子睁着大大圆圆的眼睛,好奇地看着他们。
有浅浅光芒从雎安面具的缝隙里泄露出来,如同点点星光。
那对农户夫妻看着这一幕, 眼里就露出惊叹和希望。待光芒暗下去之后雎安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来目光低低地落在地面上,他轻声说道:“他身上并无邪祟。他是病得很重,阳寿将尽。”
“神仙你救救他吧!我给你磕头了!”那妇人立刻扑在地上要磕头,被即熙一把拉住。
雎安摇摇头,冷静地说道:“你们需要的是高明的大夫,我并非医者,并不能治病。若你们缺少看病的钱,我可以帮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