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上位记_作者:屋里的星星(56)

2021-01-28 屋里的星星

周韫恼得去瞪他,眸子稍红:

“这尚在车上,来往皆是人,爷不心疼妾身……”

她想要尊重过二字,却有想起自己的身份,最终还是将二字换成了单薄的心疼。

傅昀顿住,他将人别过身对着自己,沉着声:

“你明知本王无此意。”

他搭在她腰间的手未放松,垂眸之际有些冷意,似乎极为在意她的话。

周韫比他还要委屈。

两人身份本就不对等,注定了位低的那人会胡思乱想,他不温柔体贴,还要她善解人意不成?

想要恼怒前,周韫忽地想起姑姑说的那话。

若有何事,不妨直说,殿下虽聪慧,但女子家心思曲折,他未必猜得到。

你和他说,他若心疼你,总听得进去的。

周韫掐紧了手心,身子软软地伏在他怀里,美人眸盛着灼泪,她贴在他脖颈处,软哝似透着抹哭腔说:“爷下次不许这样,叫旁人如何想妾身。”

她性子强势,再如何服软,说话时也会透些出来,一个不许用得甚是霸道。

可即使如此,傅昀也有些许愣住,成亲近一月,他何时见过她这般。

他将人抱了个满怀,怀中的人似软若无骨,贴在他怀中,荡出一抹涟漪,傅昀堪堪垂眸,搭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低声说:“好,本王记下了。”

周韫埋首在他脖颈,眸子中闪过一丝讶然,原是服软这般好用。

她半眯着眸子,透着些情绪,似在算计着什么,轻勾了勾唇。

到了贤王府,傅昀先下马车,才转身伸手将周韫接了下来,这一番动作,叫不远处的马车生生停了下来。

朱红色门前,周韫踩着木梯下了马车,她不知在想些什么,忽地脚下一崴,险些从马车上栽下来。

傅昀呼吸一滞,手上稍用力,将人生生拉过来,栽在了他怀里。

微顿,傅昀狠沉下眸:

“看路!”

周韫哂然,窘迫地抚了抚脸颊,呐呐地说:“知晓了。”

提花帘子半开,女子透过间隙,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几乎刹那间,庄宜穗放下提花珠帘,她垂敛着眸,捏着书一角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着白。

只剩半月,她就要嫁入贤王府。

昨日尚宫局将王妃嫁衣送进了庄府,不知为何,她今日忽地心血来潮绕了路,经过贤王府附近。

谁知,就这般巧,竟会看得这幕。

她闭了闭眼睛,忽地想起刚刚看见的场景,贤王府前一片安静,丝毫没有半月后主子爷即将大婚的喜庆。

半晌,庄宜穗松开手,脸上恢复平静,她敛眸轻声讽了一句:“贵妃好算计。”

她敲响了马车的壁侧,淡淡地吩咐:“回府。”

她是正妃,日后总站在贤王身边的人,贵妃再如何算计,周韫再如何得宠。

妾终究是妾。

上不得台面。

在庄府马车的后方,周韫进府前,似若无其事地回头看了一眼。

她几乎不可察觉地勾了勾唇角。

总有人看似清心寡欲,若真如此,她又怎会出府一次,就撞见庄府马车一次。

装得太过,就显得忒假。

忽地,脑后搭上一张手,傅昀沉沉的声音传来:“好生看路。”

周韫回头,忽地对上傅昀视线,沉得深不可见,仿若将她的心思皆数看透一般。

周韫微顿,她快速地眨了眨眼睛,才堪堪垂眸。

踏进府门的那一刹间,她忽地开口:“爷,可看见了?”

她没说看见了何,但傅昀却是平静地“嗯”了声。

周韫拧了拧帕子,心道果然,她面上若无其事地哼着:“爷还有半月就要娶正妻,正经的洞房花烛夜,可觉欢喜?”

她踩着青石路,一步一步走得甚缓,给足了身后人说话的时间。

但傅昀只稍用力按了按她肩膀,轻斥:

“女子家,说甚混话!”

周韫不忿地咬了咬牙根,你们男子都做得,还不许女子说上一句,好生霸道。

她垂眸,小声咕哝:“不说就不说。”

傅昀盯着她,半晌,低低叹了口气:

“你招惹她作甚。”

她终究是正妃,这后院日后皆由她管着,周韫这时招惹她,就算得了一时之快,可有想过日后怎办?

傅昀料想,她定是没有想过的。

周韫不耐听他说这些,总说得好像,她不主动招惹,日后就可和庄宜穗相安无事了一般。

痴人说梦,都不敢如此想。

一妻一妾,怎能好生相处?

想至此,周韫刚敛了不到半日的锋芒又是尽显了些,似棱角刺人,她说:“爷若想贤妻美妾,坐享齐人之福,当初就不该纳妾身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