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蕙捏着拳头咬牙切齿:“果然是他!”
明玄在旁,不好对自家兄弟点评什么。
明靖愕然,难道秦晁走到今天的位置,与三叔有什么关系?
可父亲和母亲是怎么看出来的?
……
秋宴如期而至。
这是明黛回府之后,除去外祖家报平安,第一次出席别府的宴席。
深秋时节,凉风拂过,春夏间的烂漫颜色已被卷的所剩无几,可今日的秋宴里,俨然迎来一道鲜活整个萧瑟秋日的美景。
明黛与明媚跟随长孙蕙拜见了宰相夫人阮氏,便一直留着说话。
阮氏早已听说明黛和明媚遭遇意外容貌损毁的流言,据说,是因为这样,她们才在外头养了许久。
原以为是很严重的事,没想今日看来,竟瞧不出哪里不妥。
艳容妙姿,分明还是两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听蕙姐姐说,两位郡主喜食蟹肉,今日席间肥蟹可是我家大郎亲自挑选,还有他亲手酿造的菊花酒,请郡主务必赏脸。”
说话间,阮氏目光一亮,“巧了,才刚提人就来了。去,请大郎过来说话。”
阮氏身边的嬷嬷快步而出,将大郎君请了过来。
“母亲。”李淙本在前院待客,不慎被茶水溅湿了衣袍,刚换完衣裳出来。
李相爷容貌端正,面相显凶冷,阮氏则更偏柔美。
这二人揉在一起,便有了面相冷峻,性情温和的李淙。
阮氏含笑道:“你日前不是得了两本曲谱孤本,打算在今日向盛安郡主讨教的么?这可是郡主回长安后第一次赴宴,你怎么倒是不见人影了。”
此话一说,不等明黛有何反应,其他陪坐说话的女眷已纷纷露出惊色。
年长一些的女眷谁不知道,当年两位夫人还待字闺中时,是多么的水火不容。
可今日,两位郡主时隔半年第一次赴宴,给足了相府面子,阮氏与长孙氏更是不曾显露半分不和,言辞之间,竟指名道姓有了撮合之意。
这两家要联了姻,可真是长安城第一热闻了!
李淙听到母亲的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看向长孙蕙身边的两个姑娘。
不得不说,放眼园中,哪里的颜色,都不如这里的养眼夺目。
宁国公府两位郡主,当属人间绝色,一美成双。
李淙也不拘谨,从容温和道:“郡主久离长安,母亲亦念叨过数次,今日亲没与夫人和郡主说足话,岂会轻易放人。”
长孙蕙不由多看了李淙一眼。
李淙样貌不俗,高挺修长,言行举止从容有度。
不得不说,阮氏这儿子教的还挺讨人喜欢。
阮氏笑了:“听听,他还挺有理。”
她含笑探身,望向长孙蕙:“那咱们的话,算说完了吗?”
长孙蕙笑而不语,只看明黛。
霎时间,一双双眼睛都跟着望向明黛。
只有明媚,不敢看李淙,也不敢看明黛,端着冷艳之态,心里隆隆打鼓。
明黛微微抬眼,不期然撞上李淙一双含笑的眼,她也忍不住想笑。
明黛没有犹豫太久,起身道:“夫人与郎君盛情难却,黛娘只好恭敬不如从命。”
长孙蕙比阮氏更惊讶,仔细打量起明黛的神情。
阮氏:“去吧,大郎也领着黛娘四处走走。”
明黛顺势一捞明媚:“媚娘向来好动,一起去走走吧。”
明媚心虚露笑,优雅的抽手,试图坐回去:“我近来忽然不好动了,还是陪母亲在这说话吧。”
明黛直接抓住她的手腕,面上笑着,眼里藏刀:“走走吧。”
明媚看了母亲和阮氏一眼。
两位夫人只看着她们僵持,并未表态。
明媚无奈,只能同行。
……
李淙知道明黛和明媚走到哪里都是瞩目焦点,未免她们不自在,他命人将自己常去的藏书阁收拾出来,请她们移步去那处。
一路上,明黛和李淙都未说什么,明媚却一心想逃。
老天到底给了一条生路,没走多远,明媚发现了刚刚抵达相府贺采薇。
“我忽然想起来找薇娘有些事,姐姐,我不同你们一道过去了。”说着,她领着婢女头也不回的走向贺采薇,挟着早已瞧见这头,一脸好奇的贺采薇急急离开。
明黛看着明媚跑远,无奈的摇摇头,侧首看去,李淙也看着明媚的背影笑。
察觉她看过来,李淙很快收了眼神,亦对她露出浅笑。
明黛实在很难形容此刻的微妙,更多是想笑。
“是不是没有想到,还能见到今日的情形?”
明黛主动开口,让李淙在意外之余,忽然就消去了一些尴尬。
他看一眼明黛,轻笑起来:“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