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没错。”温亭晚拿起手鼓逗了逗孙旭,“我确实该趁着现在,为自己做一番打算。”
是夜,景詹走进鸾和宫时,眼前一亮。
温亭晚已梳洗罢,坐在榻上,蔷薇红的纱衣衬得她肤白如雪,一头青丝如瀑垂落在手边,她眨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眸看过来,点了口脂的朱唇若樱桃般鲜艳,诱人采撷。
景詹呼吸沉了沉。
“太子妃今日怎梳洗地这么早?”
温亭晚将纤手勾在他的腰带上,嗓音娇柔婉转:“臣妾想要谢谢殿下。”
“谢孤什么?”景詹顺势揽住她的腰,说话的声儿都带着几分隐忍。
“旭儿住在臣妾宫里的那几日,多谢殿下夜间体恤,才能让臣妾睡上好觉。”
景詹看着温亭晚言语间开合的朱唇,喉结上下滚了滚。
除了中毒无可奈何的那一回,他从未见过温亭晚主动的模样,甚至平日在榻上都对他有几分抗拒。
他不是什么君子,面对温亭晚更是克制不了自己。
他擒住她的下颌便吻上去,吻得又重又急,似要攫取她口中的所有空气。
直到将温亭晚吻得双腿发软,瘫在他的怀里,他才将她抱上榻,用低沉磁性的声儿在她耳畔道。
“晚儿,为孤生一个孩子。”
温亭晚以轻喘回应。
她当然是得要一个孩子的。不仅是为了她自己,也是为了温家。
即使之后她会失宠,但在子嗣为重的皇家,有个孩子,也算有个依靠。再者,能有个陪着自己的人,她在宫中的漫漫岁月想来也不会太难熬。
感受到佳人将一双藕臂缠上他的脖颈,景詹满意地俯下身去。
温亭晚那么爱慕他,能拥有他的孩子,定觉得万分荣幸和幸福吧。夏季闷热, 尤其是三伏天的日头,只消在底下站上一刻钟,便能活脱脱晒下一层皮来。
许是这天儿让人生了倦怠, 皇后竟破天荒没找她麻烦, 让温亭晚过了好一阵儿的太平日子。
不过,在去皇后宫中请安时, 她倒是偶尔能见到那位安国公府的五姑娘沈云嫣。
她给人的感觉与沈云霓全然不同,整个人恬淡宁静,没什么锋芒,或因不是嫡女,眉眼中总带着几分拘谨与怯意,莫名显得有些小家子气。
大抵是接不过皇后给的重任的。
而温亭若自从被温亭晚清早送出了宫够,倒是闹了个大的。
温亭若到底胆子小,又藏不住心思。整日惊魂未定, 提心吊胆的, 难免不惹庞氏怀疑。
庞氏一再询问,可温亭若记着温亭晚的话,终究是不敢说。庞氏便疑心是温亭晚在宫中欺负了温亭若。
恰在此时,温留长上门,提起给温亭若说亲的事,庞氏自然不应。温留长转而寻求温亭若的意见,温亭若却是犹豫着松了口,说是人家合适,倒也可嫁。
庞氏闻言大发雷霆,句句直指温留长忘恩负义,温亭晚逼迫威胁温亭若,才导致她不得不从。
她疯了一般跑到温府门口, 泼妇般坐在地上,将温留长欠他们家的桩桩件件一一道来,引得行人驻足,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温留长到底是个读书人,虽看着这一幕面色发黑,可到底做不出破口大骂的举止,只能沉着脸在一旁站着,反让过路的人以为温尚书心虚愧疚才不敢反驳。
林氏从外头赶回来,她本念着大伯的恩,一忍再忍,现下看此情形,哪还需留什么情面。她拉过贴身婢女,将庞氏偷窃她首饰的事讲了出来。
庞氏还狡辩,说那头面她是当着婢女的面拿的,不过是借去戴两天,算什么偷。
林氏都替她臊得慌,亏她也说得出这种话,不问自取,不算偷算什么。
没一会儿,温亭泽也带人赶来,那人是庞氏和温亭若在义阳宅院的管家,他将庞氏母女这些年拿着温留长的钱大肆挥霍的事全数道来,还指出庞氏常借着温留长的名头狐假虎威,欺压下人,赊欠钱银。
庞氏不肯承认,说是温亭泽伙同管家污蔑于她。
管家这些年教庞氏欺压地狠了,自然不可能不留下证据,他将账本和欠条甩在庞氏面前。铁证如山,庞氏不认也难。
而且这些事,就算庞氏想赖也赖不掉,只消去义阳一打听,是不是污蔑一清二楚。
在一旁瑟瑟发抖的温亭若不想庞氏居然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她唯恐这事传到太子耳里,又想起她私穿太子妃冠服的大罪,忙哭着上前劝庞氏。
此时的庞氏已经疯了,非要闹个鱼死网破,温亭若见状,只得悄悄附耳将她这些日子失魂落魄的原因告诉她。
庞氏不想事实的真相竟是这样,霎时怔愣在原地,片刻后便拉着温留长求原谅,说自己只是一时叫鬼迷了心窍,才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