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互换后,我被太子倒贴了_作者:宁寗(8)

2021-02-08 宁寗

皇后掩下思绪,并不急着开口试探。

这厢,沈云霓已上前施礼:“民女见过太子殿下。”

皇后轻笑出声:“霓儿久未进宫,怎与太子生疏了,幼时不常跟在太子身后,一口一个表哥的喊着。”

沈云霓羞赧地垂着头不说话,余光偷偷看向太子,似乎在等他的反应。

景詹在沈云霓身上瞥了瞥,她今日穿的也是素色的衣裙,上衫颜色还同温亭晚的有几分相似,只是景詹怎么瞧着,都觉得温亭晚那一身更为入眼。

他在一侧落座,神色复归平日的疏离淡漠:“云霓愿意喊什么便喊什么吧。”

沈云霓面上的笑意顿失。

这话状似太子宽厚,任她随意称谓,实则无形间阻了皇后的话,她身为世家贵女,怎可随着性子不顾尊卑礼度,表哥这两个字怕是不好唤出口了。

她朝皇后求助般投去一眼。

皇后也听出了其中意味,虽心下不喜,却也不好置喙什么。

太子素来如此,对男女之事淡漠,整日宿于励正殿,不曾踏进东宫哪位妃嫔的住所,相较之下,他对沈云霓的态度还算亲近的。

左右日子还长着呢,两人好歹是青梅竹马,想必沈云霓日后入了东宫培养感情还较旁人快些。

她拉起沈云霓的手拍了拍,以示安慰,随意寒暄两句后,便命宫人传膳。

太子大婚一年,皇后召沈云霓入宫并不算勤,不过三四回罢了,偏每回都命人延请太子前来一同用膳,其中用意,不言而喻。

沈云霓的身份尴尬,毕竟是差点成为太子妃的人。

可皇后偏偏拉着沈云霓,与太子三人同桌用食,一派其乐融融之象,反衬着温亭晚这个太子妃像个外人。

公然打太子妃的脸不说,更像是警示宫人来日这东宫之主到底是谁尚未可知。

三人用罢,撤了杯盏碗碟,上了清茶,皇后不动声色命庄姑姑退了宫人。

“听闻太子方才在御花园遇见太子妃了。”

景詹刮开盏中的浮叶,抬眸没有出声。

皇后果然还有下文:“太子妃方才来向我请安,一听霓儿在这儿,连殿门都没进,便折身回去了。”

这话藏头去尾的,将庄姑姑对温亭晚说的话省了个干净,倒将太子妃妒意横生,倨傲无礼的形象烘托了个十成十。

皇后极少在景詹面前提起温亭晚,纵是提起了也多不是什么好话。此番拐弯抹角直指温亭晚的不是,分明有心试探。

景詹忆起桃花树下温亭晚消瘦单薄,一阵风就能被吹折了的身子,剑眉微颦,不假思索道。

“儿臣见太子妃身子尚未好全,恐不宜久等,才先行离去。”

待说出口,景詹微愣,只觉像在维护温亭晚一般,便又将话头一转,不咸不淡道:“倒也好,若她执意候在殿外出了什么差错,指不定反过来还要怪罪于母后您。”

听罢,皇后悬起的一颗心稳稳放了回去。

听太子这语气,分明对温亭晚还是昔日那个态度。

许是她多疑了,温亭晚做了那么多蠢事都捂不热太子的心,赏花宴跳水相救那一遭怎可能轻易就令太子动容。

“太子说得是,太子妃素来娇气,从前不过在殿外站了一会儿,便称说受冻染疾,小半个月都不曾来向我请安,倒像是本宫有意欺负了她似的。”

沈云裳也随声附和:“姑母仁慈,就算太子妃不来请安,也未曾苛责,又怎会非难太子妃呢。”

两人一唱一和,夹枪带棒,句句暗讽。

景詹一向对这样的话无动于衷,然今日不知为何,只觉得分外刺耳,越听越觉得燥意丛生,甚至几番想开口驳斥,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她温亭晚惹的事,他替她出什么头!

景詹从来习惯将局势牢牢把控在自己手中,如今心下这般不可控的感受令他尤为不喜,他到底是怎么了,一回两回让温亭晚给搅乱了心神。又勉强坐了半盏茶的工夫,景詹便寻了借口匆匆离去,回励正殿换了常服,着手批阅起自福宁殿送来的奏折。

不多时,高裕领着一墨蓝色官服的人前来觐见,正是主理御花园木桥断裂一案的大理寺少卿左尧。

“太子殿下,下官已去看过,木桥背面部分断口平滑,像用匕首一类的利刃事先割过,一旦踏入,木桥不堪其重,才会从正中断裂。”

景詹毫无意外之色,慢条斯理地合上批阅好的奏疏,将笔悬于架上:“孤知道,那日有人藏身水底,拽住了孤的脚,企图将孤溺死在水中。”

他语调平静,仿佛是在陈述一件与他无关之事。

左尧大惊失色:“殿下,既是如此,为何不在朝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