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像她现在这般,被关在后宅里,无所事事,人都快要发霉了。陈娇一口一口很快吃完了一个冰凉的香瓜,伸手往冰鉴里,准备再拿一个。被安生挡住了。
“殿下,您本体寒,这冰凉物件,不可多食。”安生将冰鉴移到距离陈娇远一些的地方,规劝道。
“知道啦,我就吃了这么一小个。”陈娇讪讪摸了摸鼻子。
这一年多,刘彻的后院依旧只有陈娇一个,所有人都觉得,太子深情如斯,她是这大汉最幸福的女人。每每听到,陈娇都只是羞涩地笑笑。景帝身体越发不好了,作为太子的刘彻越来越忙,最近几月陈娇甚至连见他一面都难。唯一庆幸的是,刘彻说到做到,没有勉强她,一直纵容着她。
这一年,陈娇过得懒散而堕落。除了按时去给大佬们请安,就窝在东明殿里,不是看杂书,就是睡懒觉。开始她还记得要去讨好刘彻,后来,一两次懈怠后,看刘彻也不在意,便懈怠再懈怠,慢慢干脆就懈怠成常态了。
好几次,刘彻都捏着陈娇的鼻子,取笑道,“娇娇哦,真是只猪。”这个时候,陈娇总是能理直气壮地顶回去,“殿下,名字叫彘的,可不是我哦。”气得刘彻,抓住她,又啃又咬好半天才解气。
想到昨夜,刘彻气血翻腾得厉害,差点将她当成办了。要不是她机灵一动,拿起案头的水杯,泼了刘 * 彻一脸。才让那只发了qing的狼,冷静了些。
近来,刘彻失控的频率越来越高,特别是刘彻那双狼眼里冒着的绿光,让陈娇不寒而栗。她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多久了。心中焦躁不安。她怕,一旦失守,就会一溃千里,重蹈梦中阿娇的覆辙,万劫不复。
吃过午食,又到了去椒房殿与王皇后联络感情的时间了。陈娇并没有妄想,要与王皇后发展出什么深厚的婆媳情,只是希望能有个过得去的关系。至少,不要成为敌人。虽说婆媳是天然的敌对关系,但敌人还是能少就少一个的好。
椒房殿,陈娇与王皇后正闲聊,突然,阿娇胃中翻腾,她猛地捂住嘴,待那恶心感过后,才好受了些。知自己是吃多了生冷,肠胃又闹腾了,心中想着,以后再不多吃冷果了。
与陈娇的淡定不同,王皇后却是惊了一跳。陈娇已嫁与太子一年有余,有喜也是正常。只是,想到陈娇有喜,若是女儿还好,若是个儿子……王皇后心中不免担忧起来。
“阿娇,可是有喜了?”王皇后笑着问道。
“有喜?”陈娇懵了,她跟刘彻都没圆房哪来的有喜?转念一想,知王皇后是误会了,便不好意思道,“母后,你想哪去了,我这是,吃坏了东西,闹肚子呢。”
王皇后以为陈娇是害羞,便笑着拍拍陈娇的手,安慰道,“你呀,都是大人了,还这般嘴馋。无论如何,先让太医过来把把脉。”说完,便吩咐宫人去请太医来为太子妃把脉。
在太医来之前,陈娇思虑再三,终道,“母后,其实……其实,缇萦夫人给儿臣把过脉。说……说儿臣先天不足,阳虚体寒,难有孕。”缇萦夫人说的是,不易有孕。
不到万不得已,陈娇并不想将这个短板爆出来。可刘彻自知晓,她难有孕后,一点动作都没有。跟忘记了似的,这让陈娇极为不安。再加上最近刘彻越来越把控不住,她不得不兵行险招。
“什么?!”王皇后大惊,严厉道,“太子妃,这可是皇家大事,可不能乱说。”
“母后明鉴,阿娇不敢欺瞒。”陈娇乖巧答道。
“太医丞呢,怎么还没来,快让他过来!”王皇后被这消息惊得,失去了平素的淡定。
“诺”宫人跌跌撞撞急跑出去。
不一会儿,太医丞提着药箱,喘着粗气跑进来了,“微……微臣,拜见皇后,太子妃。”
“快起来吧,给太子妃把把脉,看看有何不妥。”王皇后很快冷静了下来,指挥道。
“诺”
太医丞把了一会脉,抚了下灰白的胡须,道,“回禀皇后,太子妃乃是食多了生冷,导致脾胃侵了寒气,臣开些暖脾胃的药,即可无事。”
“你仔细再帮太子妃瞧瞧,还有何其他问题?”王皇后屏退了下人,对太医丞隐晦道。
“这……”太医丞看了看王皇后,又看了看陈娇,有些不知所 * 措。
陈娇知王皇后是想确定她是否真是难孕,便对太医丞直接道,“太医丞再帮我看看,关于子嗣的。”
陈娇的直言,吓得太医丞心惊肉跳,他下意识地看向王皇后,见皇后也对他点头。便放下心中疑惑,将手指重新搭在陈娇手脉上,细细诊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