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陈娇是被饿醒的。揉了揉酸软的腰,觉得刘彻越来越疯了,为小命着想,还是早点把那几个女人册封了。不然她早晚有一天得死在床上。
“娘娘,您醒了?”听到动静,安生打帘进来。
“嗯,什么时间了?”陈娇打了个哈欠问道。
“已巳时了。”
巳时,就是现代时间早上九点。难怪这般饿呢,都怪刘彻,若不是他,自己怎会如此狼狈。想到昨晚,任她如何哭求,他都不放过她,折腾得她最后都晕过去了,虽然她也有舒服到。
“怎么不叫醒我?”陈娇不满道。自来到这个时代,她一直秉行早睡早起的习惯,只是自与刘彻圆房后,这习惯再难坚持,这让陈娇很是不满。
“陛下走时吩咐,娘娘累了,让娘娘多睡会。”安生打趣道。
“你这丫头,竟然敢开起本宫玩笑啦,讨打。”陈娇作势要打,安生嘻嘻笑着躲开了,“娘娘才舍不得打奴婢呢。”
玩笑过后,安生捧来一团碎纸,陈娇诧异问道,“安生,你给我一堆废纸作什?”
“娘娘,你再看看,不觉得这纸很眼熟吗?”
陈娇闻言,再仔细看了看,惊奇道,“这……这不是我昨日写的奏章么?”
安生点头,“正是娘娘昨日写好的奏章。”
“这是谁干的?”陈娇怒了。
“是陛下做的。”
陈娇:“???”
“陛下说,娘娘不用再起草了,您写多少章,他撕多少张。”安生捂嘴笑道。
“这人,真幼稚!”陈娇笑了。嘴上虽这么 * 说,心里却是欢喜的。没有哪个女人喜欢给自己的丈夫纳小妾。她不会主动去干涉,当然若是刘彻自己不愿,那她当然是举双手双脚赞成的。七月初, 椒房专宠半年有余,天子兴致仍是不见消退。帝后和谐本是国之大幸,奈何,皇后不能生。这就让大臣们都有了几分不满。开始跑去长乐宫, 向太皇太后谏言。
馆陶得知后, 气得把那些谏言的大臣都痛骂了顿。又去了长乐宫, 在太皇太后面前又是撒娇又是说好话, 这才打消了太皇太后为刘彻纳妃的念头。
太皇太后不管了, 这可急苦了田蚡。他本以为外甥登基后,他可鸡犬飞升。没想就只在三月, 册封了他、与弟弟田胜俱为列侯,就没下文了。他要的可不是个武安候就可以打发的,他要的是丞相之位, 是国丈……是田家的百年荣耀。
田蚡急急入了宫,在东明殿听过了女儿田欢的诉苦,便匆匆去了长乐宫长秋殿。一番好说歹说,就差没撒泼打滚, 总算让王太后点头。
田蚡走后,王太后便去了临华殿,长乐宫的主殿,太皇太后的居所。
“母后,彻儿与阿娇这般感情深厚, 我这做长辈的, 可是欣慰呢。”王太后扫了眼, 伴在太皇太后一侧的窦媛,笑着道。
“嗯,太后所言极是。”太皇太后高深莫测地点头。
一直低着头的窦媛, 脸上僵住了,袖中的拳头紧握。心中对太皇太后不由有了怨恨。窦媛的这一丝情绪变化,哪里逃得过在后宫沉浸多年的王太后,她能在景帝后宫,从一个二嫁女一步步走到今天,靠的可不仅是运气。
王太后对窦媛笑得亲切,“媛儿这般大好时光,在东明殿蹉跎,可实在是可惜了。” 窦媛感激地看向王太后,若不是顾忌太皇太后在侧,她都要向王太后跪哭了。大半年的东明殿被冷落日子,让她已没有了当初的骄傲,她害怕,害怕她的一辈子就这样了,枯萎在偏远的院落,无人知晓无人欣赏。
王太后不相信,窦家送一个女儿进宫,就忍心这么丢弃了。
“媛儿,还不感谢太后,让太后为你作主。”太皇太后漫不经心地抛出一句话。震得王太后一惊,不知太皇太后是看穿了她的挑拨离间,还是有别的什么阴谋。
窦媛哪还有心情分析这两大佬的你来我往,听太皇太后如此说,立马跪下,朝王太后磕头,“媛儿,请求母后垂怜!”
王太后心中暗骂太皇太后狡猾,面上却笑着道,“母后这是太抬举儿臣了,我……”
“太后自谦了,太后乃天子亲母,你的话,天子怎会不听?”太皇太后打断了王太后的话。
“母后所言极是,儿臣尽力而为便是。”
“谢母后!”窦媛喜极而泣。
王太后扶起窦媛,“哎,哀家也是后宫女人,知晓后妃没了天子宠 * 爱,日子有多苦。”拍拍窦媛的手,在看到窦媛手腕上的黄金手镯后,嘴角微扬。转头对太皇太后笑道,“母后,依我看啊,媛儿是个有福,定能为皇家开枝散叶呢。”
窦媛羞红了脸,不好意思地地下头。皇后是个不能生的,若她能为陛下诞下个皇子,那……窦媛心中砰砰跳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