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长秋殿门口,陈娇安抚地拍拍安生的手,“好了,你家娘娘不会被人吃了的。”
下了轿辇,入了内殿。未央宫里的女人几乎都在,果是场鸿门宴啊。陈娇扫视了一圈,笑着朝高座上的王太后行礼,“母后长乐未央。”
陈娇行完礼后,众宫妃又起身给陈娇行礼,一番礼仪后,陈娇坐在王太后的下首。
“不知母后唤臣妾前来,所谓何事?”陈娇懒得虚伪的寒暄,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听说娘娘在查薄美人的事?”王太后没有说话,说话的是田欢。
“是在查。”陈娇有些意外,但想到王太后,便了然了。王太后纵横后宫多年,虽然上有太皇太后,但太皇太后年事已高,早不理宫中事务。相必这些年,宫中已遍布太后的眼线吧。
“可查到什么?”田欢一脸好奇,只是她放在桌上的手,握紧成拳。
陈娇看着似乎有些紧张的田欢,心中有了一个想法。
田欢本心中有鬼,再被陈娇这般看着,当下心就乱了,强颜笑道,“娘娘为何这般看着臣妾?”
陈娇柔和一笑,“只是许久未见,发现田傛华似乎又圆润了些。”
田欢脸色红了又青,青了又白,瞪着陈娇的眼神,几乎要冒火了。她最最讨厌,别人说她胖,这陈娇竟还敢当着她的面,揭她的短。
有几个忍不住想笑的,被田欢一个眼神扫去,立马憋住了。
看田欢这气势,可比她这个皇后要威风多了。
见此,王太后横了田欢一眼,示意她退下。便笑着对陈娇道,“既然皇后在查,那正好,哀家这正好有些证据。”王太后话音刚落,就有两个侍卫压着一个宫女走了进来。
“说吧,你看到了什么?”王太后问道。
宫女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启禀太后,奴婢看到有人在薄美人的保胎药中下毒。”那宫女话一出,殿内众人都大吃一惊。唯有田欢,一点都不惊讶,甚至嘴角还扬起了一丝笑意。
“岂有此理,堂堂未央宫竟还有这般龌龊事。说!看到何人下毒!”王太后一拍桌子,怒喝道。
那宫女被吓得全身一颤,抬眼飞快地瞄了陈娇一眼。陈娇心里咯咚一下,不会这是为准备的一出戏吧?果然 * ,那宫女说道,“奴婢看到椒房殿的小竹,在薄美人的保胎药中下毒。”
“皇后,你有何话说?!”王太后对着陈娇怒道。
陈娇愕然,转头问安生,“小竹是谁?”
安生心中慌乱,想了会,答道, “娘娘,好像是外殿的一个洒扫宫婢。”
“太后,凡事讲究证据,无凭无证,就这宫女一面之词,就定了臣妾的罪,太后是不是过于武断了?”陈娇冷然道。
“放肆!竟敢顶撞长辈。”王太后大怒,大汉以孝治国,就是刘彻也没有这般顶撞过她。
“呵,难道让太后这般污蔑,我还要感恩戴德?”陈娇讽刺道。
“放肆!来人啦,把皇后拉下去!”王太后被陈娇桀骜不驯的态度,刺激得不轻。
“朕看谁敢!”随着一声暴喝,刘彻大步进了殿。
“皇帝,这是要忤逆哀家?!”王太后抚着胸口,疼道。
“儿子不敢!”刘彻低头,“阿娇性子直率,有冒犯母后之处,望母后看在阿娇是晚辈的份上,不要与她一般见识。”
陈娇知与王太后闹僵了,对她没有好处。她刚才是说话冲了些,便起身朝太后一拜,“臣妾说话是冲了些,请太后恕罪。只是太后,您也不能污蔑了我。”
王太后觉得自己几乎要被陈娇给气死了,刘彻看王太后气得狠了,伸手拽了下陈娇的手,佯作生气地训斥道,“皇后又在胡言乱语,母后痛你都来不及,怎会污蔑你,还不快给母后认错。”刘彻向陈娇使了个眼色。
陈娇了悟,忙道,“是臣妾误解了母后,望母后恕罪。”
刘彻赞赏地摸了下陈娇的头,转而对跪在地上的宫女道,“你刚说,你看到了什么?如实说来。”
宫女抖得更厉害了,趴伏在地上,再不敢说话。
“看来,是这这贱婢污蔑皇后,拉下去。杖毙。”刘彻淡道。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宫女听到要将她杖毙,忙哭喊求饶。
“说!是谁指使你的?”刘彻身边的杨得意喝问道。
宫女正要开口时,窦媛起身道,“陛下,臣妾以为这贱婢的话已不可信。”
刘彻眼微眯,眸中寒光一闪而过,“哦?”
窦媛似是松了口气,快速道,“陛下,这贱婢自知活不了了,就乱攀咬人。”
那宫女听到窦媛的话,一下子如泄了气的皮球,绝望地跌坐在地上。